秦知聿仿佛察觉了一般,扭头看过来,眼神清明坦荡。
仿佛是在解释,我没有喜欢你,是舒窈误会了。
他的眼神太过清白,阮雾下意识的去相信他,也下意识的觉得,他不会喜欢自己。
舒窈越看他们俩越有戏,丢下一句“我去找付清允算账,都是他误导我。”就走了。
留下两个人站在树底下,尴尬,沉默。
阮雾视线滑到他胳膊上刺眼的红痕,主动打破沉默,“阿姨,怎么还动手了。”
他不甚在意的开口,面上写满了无所谓,“我妈以为我欺负你呗。”
阮雾干巴巴的回复,“阿姨下手也太狠了点,要不我去带你上点药吧。”
她本就是客套一下,知道秦知聿不会答应,所以才会毫无顾虑的开口询问。
“好,那就麻烦阮医生了。”
她怎么听,都觉得阮医生那三个字是在戏谑她,可是偏偏这人一脸正经的说出口。
脸上有点热,她强装镇定,“走吧。”
阮雾挑了一条最近的路,路两旁种满了银杏树,秋风萧瑟,金黄的银杏叶随着风慢慢从树上飘下来,她侧头看向身旁的人。
银杏叶几片刚好散落在他肩上,男生一开始不甚在意的拂去,后来从肩上捻起一片,握在手里把玩,翻折。
“给你玩。”
阮雾缓过神来,看向骨节分明的手掌里捧着的那片银杏叶,已经变成了一只蝴蝶。
她伸出手从他手心里捏走那只银杏叶蝴蝶,指尖微触到他温热掌心,似电流涌过全身。
她倏的蜷起手指,借着观察银杏叶的契机,小心翼翼藏住她眼神里卑劣爱意。半点马脚不露。
“折的好像真的。”
“小时候学的。”
小时候,又是小时候,她再一次生出后悔的心思,秦知聿每展现出一丁点她不了解的优秀来都会让她无比后悔当时离开的决定。
穿过银杏林,拐过弯去,两人到达医务室。
医生不在,秦知聿往凳子上一坐,阮雾轻车熟路的从柜子里拿出碘酒、棉签,摸出口袋里的创可贴。
阮雾低头走到他面前,半蹲下,“伸手。”
秦知聿散漫的把袖子往上一拽,冷白的皮肤上纵横了几道红肿的指甲划痕,她抿了抿唇,带了一点女儿家不经意的娇蛮,“阿姨下手怎么这么厉害。”
“那下次你说说她,让她别打我了。”
“我才不要。”
阮雾伸手拿过碘酒用棉签沾了之后,一手按着他手腕,一手轻轻往上点涂。
秦知聿微颤了一下,手腕轻缩,阮雾察觉,“疼?那我小心点。”
说完朝伤口处轻轻的吹了吹,空气中静谧的只剩下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