驮爷点点头,又问钱六爷:“你的意思呢?”
钱六爷伸了伸纤细的脖子:“这个……”
“你不要总是伸你那个丹顶鹤脖子!你脖子这么细,很危险的!万一颈椎撑不住,容易折断!任何人看到你这‘曲项向天歌’的脖子,都想给你打个死结!勒死你!”
钱六爷被骂得一阵脸红:“老大,我知道你心里有火,但这么多年,这么多沟沟坎坎,您都披荆斩棘、勇往直前,带着兄弟们闯过来了!这一次,您一定还能旗开得胜,更上一层楼!”
未说正事先拍马屁,驮爷一听这话,顿时转怒为喜,这个马屁拍得恰如其分、肥而不腻。
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了,再看看“眼神不聚”邢二爷,“山羊胡子”杨五爷,“丹顶鹤”钱六爷,虽奇形怪状、面目全非,毕竟是六道众生,这辈子转世为人也不容易,跟着自己走在贩毒的道路上,勤勤恳恳、吃苦耐劳,不忍心再责怪他们了。
突然,驮爷目光直射潘召和七和尚:“黑厮!秃子!你俩说说!”
潘召心下不悦,我有名字,就是皮肤黑,就叫我黑厮?从没人敢这么羞辱我!
尤其是七和尚,一听到“黑厮”这两个字,就条件反射,想起妓院里的黑丝妓女。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潘召思忖片刻,表情凝重地说道:“驮爷,这个问题,我是这么想的,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也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个问题的关键点就在于我们要找出问题的关键,那么,这个问题的关键在哪里呢?也就是说,我们要找到产生这个问题的关键点,所以说,关键点找不到,问题就解决不了,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个关键点……”
一屋子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说尼玛的什么呢,云山雾罩一大堆,什么也没说。
驮爷雷霆大怒:“混蛋!不要把你当年在曹县当局长的官话屁话,在这里唠叨!这些屁话只能糊弄老百姓,糊弄不了我!你们这些民国官员,全是废话连篇!顾左右而言他,从来不正面回答问题!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你们像放屁一样,一放一大串,臭不可闻!”
潘召陡然一惊,当即说道:“驮爷见教的是!那我就简洁明要!我支持邢二爷的说法!把海志波扶起来!重新打通货物路线!”
驮爷还是有些犹豫:“他行吗?”
潘召断然说道:“行不行,试一试就知道了!窑姐行不行,炕上见!戏子行不行,亮把式!”
驮爷眼睛一亮:“嗯!这话听着痛快!”
转头一瞥七和尚:“秃子,你说两句。”
七和尚咽了一口唾沫,挠了挠脑袋:“我……”
“算了,你别说了,你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驮爷打断了他。
“老爷,咖啡煮好了。”一个女仆端着托盘走过来。
“嗯!好!来来,都尝尝,巴西那边过来的咖啡豆,现磨的!”驮爷说着,将几杯热咖啡分发给众人。
众人齐呼:“谢驮爷。”
一杯咖啡暖人心,众人喝了一口,怒赞:“好喝!好喝!”
不好喝也得说好喝,否则驮爷又发飙了。
驮爷目视众人,突然眼冒寒光,怒道:“货运路线解决了,陈三的问题呢?!”
众人一惊,知道驮爷咽不下这口气。
邢二爷把两个眼球猛地拉到同一频段,怒道:“必杀之!”
杨五爷和钱六爷也怒不可遏:“必杀之!”
这三个家伙对陈三爷的恨是持续性的,自从上次在天津被陈三爷骗了,到现在日子都过得紧巴的。
多年贩毒积攒的钱,一把售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