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辻一脚踹向亚弥尼,踹到了一团空气,亚弥尼顺势起身,松开对他的禁锢。
绫辻面红耳赤的起身,一边防备的瞪着亚弥尼,一边找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上衣的纽扣被扯坏了,好在外面套件马甲能遮住,皮带松垮垮的,打了两个结才堪堪不让裤子掉落。
勉强打理完自己,床上那个臭小子大咧咧的侧着半身,只穿着一件底裤的他还能大大方方的摊手说道:“宝贝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别这样,我知道你拒绝不了我,eon,你可以的。”
“e你个头!”绫辻咬着牙,几乎是从齿缝里硬是挤出来的声音,刚一开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个混蛋跟狗一样咬下来,嘴角都破皮了。还有脖子和手臂,但凡衣服遮不到的地方,不是掐就是咬,就这副样子走出去谁还能相信他的清白。
墨镜不知道丢哪里去,绫辻没找到,一双红眸仿佛冒着火光。
放在几天之前,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能遇到这种窘迫事。亚弥尼欣赏完他羞恼的模样,才从柜里翻出一件睡袍,过大的睡袍穿在身上,衣摆遮住了脚面。
他松松的系着腰带,锁骨处还留着一处青紫色的掌痕。亚弥尼的皮肤很娇嫩,稍微用点力都能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不过是绫辻在抗拒的时候推了一下,只要他不用念力加速身体的自愈速度,这痕迹眨眼就泛紫。
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绫辻推搡时留下的痕迹,突出一个粗暴蛮横,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亚弥尼不顾绫辻的叫唤,拉开了门,和门口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他没好气的眯眼扫过一圈,双手抱胸的说道:“你们搞什么呀,不知道敲门吗?拜你们所赐,我家侦探宝贝他↘了。”
门口的人,视线落在了室内的绫辻身上。绫辻伸出去想阻止亚弥尼开门的手,缓缓的放下,捂住自己的脸。
这种时候反驳是下下策,但不开口……比反驳好不到哪里去。
头顶已经冒烟了。人生最尴尬的时刻莫过于此。
道尔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扫了眼屋内的狼藉,就差地板和床板被拆个干净,他说:“看得出来你很用心了。”
亚弥尼是那种能被他模棱两可的话带偏的人吗?
他不是,于是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那是当然,这可是金发美人!不睡的话对不起我自己!但宝贝他不行,可能亚洲人就是这么麻烦吧,这可是三十九度的温度,难得的好机会,他真的已经成年了么?”
道尔看着他脸上那不健康的红润,默默的翻出烟管抿着,合上自己的嘴巴。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三十九度的温度是几个意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跟不上现在小鬼的心思。
——这是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事情吗?!
——这小子脸皮是大理石做的吧!
蒙森,瞠目结舌的捂着胸口,可能这画面对老人家来说有点刺激,他干巴巴的说:“小殿下,您和阿莱西亚陛下长得真像。”
亚弥尼咧开嘴角,放在门框上的手咔嚓一声,木制的门框连同相通的水泥块,就像是泡沫一样被他捏成碎末。散发着可怖的杀气,笑容却灿烂得像早春花开:“谁跟那个锥子脸像了,老家伙你要是活腻味了,我可以送你下去见她。”
因为基因病的缘故,阿莱西亚的下巴很尖,虽然没到亚弥尼说的锥子的程度,大体也不在正常范围内。
蒙森皱紧眉头,几乎以为他要呵斥出声时,不知道是顾虑着什么,他吞下了原本到嘴边的话,硬邦邦的说:“那是您的母亲,您应该知道为了生下您,为了延续哈布斯堡王族的荣耀,她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她舍弃了家族,舍弃了帝国,只身前往异世界……”
“对对对。”亚弥尼掏着耳朵,无赖的说道,“所以为了报答她这个恩情,我不是做出行动了吗?”
蒙森有不祥的预感:“比如?”
亚弥尼露出一口大白牙,敞开双手兴奋的说道:“让哈布斯堡从我这一代绝嗣!我之前已经做过结扎手术了,侦探宝贝是男的,他生不了!双重保险!我聪明不!”
在场的人:“……”那确实是挺保险了。
劳伦斯看着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的蒙森,见阿加莎不为所动,好心的她劝道:“蒙森先生,深呼吸,都这么大年纪了,凡事要看开点。”
之前不是说过他很危险吗?怎么见面了反而放松警惕了呢?
劳伦斯觉得亚弥尼确实是挺危险的,他都不做人!
亚弥尼指着蒙森,问阿加莎:“怎么,他就是威廉说的来找我的人?不会就这样死了吧?你们要作证,不是我干的。我只干了我家侦探宝嗯嗯嗯——”
绫辻再也忍受不了的几步过来,从后面捂住他的嘴,求饶似的说:“算我求你,闭上你的狗嘴吧。”
——稍微做个人吧!
你的风评不值钱,但我的风评留着还有用的!
阿加莎看了看亚弥尼,又看了看绫辻,从威廉这个名字她知道肯定是莎士比亚这个嫌事不够大的家伙告密。不管今天这一出是小鬼头情难自禁,还是亚弥尼故意搞出动静好光明正大见到蒙森……
看了眼蒙森狼狈的模样,她摊开羽毛折扇挡住上翘的嘴唇。
这大概就叫做一物降一物吧。作为钟塔的代表,她得给蒙森一点颜面,但亚弥尼不用。而嘴上她积极拱火:“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尤其是行人,亚弥尼他才十六岁,你可不要太为难他。”
绫辻:“……”他发现自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但他还是想挣扎,闷闷的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