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哈哈笑,没再调戏,继续看起了手中的书。
过了一会儿,玛莲娜洗漱完毕,坐在饭桌上吃起了早餐:“王,我一会儿就去找我的爸爸,我要不要先跟他说一说你的情况?”
“当然,这是对你父亲的尊重。”王言头也不抬:“你要告诉他,我是东方人,我在西西里没有身份,我跟黑手党有很深的联系。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跟他说说我们是怎么相识的,又是怎么相爱的,总要让他放心的。我们要离开西西里去往美利坚的事也要跟他交代清楚,让他有个准备。”
“你还要告诉他,如果他不来见我,今晚我就去见他。”王言看着玛莲娜担忧的神情,笑道:“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你的父亲不歧视我这个东方人,那么就没有问题。之所以让你这么说,也是因为你说你父亲比较固执,这么说的话,他就一定会来。玛莲娜,我跟你说过的,我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相信我。”
玛莲娜摇头:“我当然相信你,亲爱的,只不过我在想怎么跟他开口会好一些。”
王言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看书。他这算是做好事了,毕竟电影中玛莲娜的亲爹是被美军空袭给炸死了的。至于老家伙是不是懂事,真的不重要,怎么都是他老丈人,只要不老糊涂的告发出卖他,那就没有问题。他又不是多小心眼的人,没必要跟个老头子置气,弄到美利坚种花种草的就打发了。
吃过早饭,玛莲娜换好一身黑衣,罩上黑色头巾,挎着黑色小包,在跟王言吻别过后,出门去找亲爹摊牌。
一路上,玛莲娜的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往日那些恨不能吞了她的淫邪目光并没有多少,但看向她身上的目光却并不少,她无意中对扫到了几个男人的目光,那其中似有‘原来你就是这样的女人’的感觉。她不明所以,明明什么也没做的。
进了镇子里,快到广场时,远远的,玛莲娜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声。
“嘿,听说了吗?牙医的牙都被人拔了,就在昨天晚上。”
“这是今天最大的新闻我怎么会不知道。”
“昨天有人见到牙医去了玛莲娜家,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跟她有关系?”
“听说动手的人是唐·科雷亚的手下,难道……”
虽然这些人没有再继续说,但作为事主的玛莲娜当然知道什么情况。人没死,玛莲娜就没有担心,反而还在想着自家男人的创意。没有牙的牙医,这是东方男人的幽默吗?
脑子里想法万千,甚至有些想笑,但面上,玛莲娜还是耷拉着脸,在众人无声的注目下,一步一步的走过了广场,向着亲爹家的方向走去。能听到在她走过的地方,后边人的窃窃私语。两个人说悄悄话,常人听不见。但一群人说悄悄话,声音汇聚一处,那就是嗡嗡嗡,真个烦躁。
她已经适应了这种待遇,继续自己的节奏走着。她的内心是自豪的,她知道,每当她走过一处地方,那瞬间的失声,皆是源于她男人的威慑。这一刻她甚至觉得,凶名在外的杀人暴徒,似乎没什么不好。
“玛莲娜!”
正跟那感慨自家男人威慑力的玛莲娜听到有人叫她,当即顿住脚步,顺着声音侧头看去,是背着手的卡迪中尉。
“有事吗,卡迪中尉?”
卡迪真诚的看着她:“玛莲娜,如果你有麻烦,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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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再见。”说完,玛莲娜礼貌的点头,转身离开。唔,又看到了那个骑自行车的倒霉孩子。
卡迪张了张嘴,他想叫住玛莲娜,但最后终于是没说出口。虽然他是个中尉军官,但他不好使,没有黑手党的势力大,更没有他们有钱。他亲眼看到过,那个差点被崩死的唐·科雷亚跟锡拉库萨军方最高级别的准将一起说笑……
玛莲娜到了亲爹家里,帮着做了午饭,而后咬牙说出了真相,将情况都告诉了亲爹。结果她当然想到了,耳聋的亲爹大声的骂她。倒不是看不上王言这个东方人,而是因为他们在一幢房子里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是因为她的丈夫死了两天就在一起了。
当然不论亲爹说什么,玛莲娜都是没反驳的,她自己有主意,她很确定她爱王言,不管亲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只不过是提醒亲爹,让他小点声。因为耳朵不好的人,说话的声音总是很大,他们以为别人听不见。玛莲娜的亲爹也知道王言的身份不宜暴露,要不然自己的女儿受连累也好不了,但还是气咻咻的一顿好骂……
王言给老头子,应该说给他的老丈人,鲁伊·科斯塔先生倒了一杯正经的拉菲干红,年份是二十年代的。发国人同样浪漫,虽然被揍那个逼样,但一点没耽误享受。
“玛莲娜应该跟你说过了,你对我们可能有些误会。”王言笑着举杯示意,老丈人不搭理他也不在意,跟捧场的玛莲娜碰杯浅尝了一口:“我们在此之前,绝对没有出格的举动,对得起死去的安东诺中尉。但内心深处的爱,是我们无法逃避的。你是一个父亲,女儿的幸福当然要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你该知道,在这样的社会中,玛莲娜自己一个人生活有多艰难。”
“你说玛莲娜给你丢脸了?怎么样才叫不丢脸?玛莲娜如此美丽,这镇子里都是觊觎她美貌的豺狼虎豹。昨天晚上那个牙医过来找玛莲娜,你说他是因为什么?镇子上像那个牙医一样的男人有多少?平日里的风言风语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一个上了年纪,只顾自己脸面的父亲怎么照顾玛莲娜?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一些什么,你就不加考虑的不管玛莲娜?那么玛莲娜最后的下场是什么,还用我多说吗?”
这秃顶的老爷子进门就没有好气,怒气冲冲的瞪着他,真就白瞎他特意做了一顿饭。当然即使没有这老爷子,他也要做,但感觉总是不好的。
这老爷子确实是差点意思,人家一封信就不搭理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会儿玛莲娜还没下海呢,实在差劲。当然,这也侧面说明了,他并不是不知道玛莲娜在镇子中的处境。或许也正是因为知道,而他这个做爹的无力改变,没办法之下选择逃避。或许被美军轰炸给炸死,圆他所愿也说不定。
三人分坐饭桌三边,王言和玛莲娜相对,中间夹着老丈人,他说话是对着其耳朵说的,尽管没有喊,但屋内安静,玛莲娜的亲爹还是听清了的。
有心狠狠的喷两句,但考虑到王言的暴徒身份,老头子还是知道收敛的:“东方来的小子,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我知道的是,你们在安东诺那孩子还活着的时候,就在一起生活,并且还日久生情,不管怎么说,这就是对安东诺的背叛,你们两个做的不对。而且在收到安东诺死讯的第三天,你们就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你们想要生孩子,你们要去美利坚。你们是不会被上帝祝福的,可怜的安东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