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锁锁的表现确实很好,很卖力。从下午一直折腾到华灯初上,这才撑着无力的身体,坐到了饭桌边,吃着王言从大饭店叫过来的外卖补充体力。
看着王言大口的吃东西,她想了想,说道:“南孙跟章安仁分手了。”
“嗯。”
见王言根本不在意,朱锁锁又问道:“你不意外嘛?我知道当初南孙跟你相亲的时候,还把章安仁抬出来拒绝你呢。”
王言摇了摇头:“没什么意外的,蒋南孙她们家也算是经历了大变故,想法有一些改变很正常。章安仁呢,他太想进步了,再加上他在沪市没有根基,所以他想把每件事都做好,想跟每个人都保持好关系。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每件事都做不好,跟谁的关系其实都一般。也让他本就缺少的自信,更加的受打击。
对于能帮助他的人,他的态度有些哈着。这让其他的一些人,对他的看法就不好了。虽然大家都不会说,但是看不上是难免的。而且之前他举报了那个跟他一起竞争留校名额的人,这也为他在学校的工作中带来了一些麻烦。他以为他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并可以很快的缓解乃至消弭这件事的影响。但实际上,他做不到。如此时间一长,心事积压,有些怨气很正常。
蒋南孙又是从小锦衣玉食,娇惯着长大的,她的心思要更敏感,尤其还是家里有这么大变故的时候。所以他们俩一个工作不顺心,正是心灰意冷,一个心思敏感,又恰逢家中变故。哪句话没说对,那就会是矛盾的集中爆发。有矛盾,翻旧帐是很正常的。不管是章安仁,还是蒋南孙,都是人,他们俩交往了两年多,自然毛病一大堆。比如蒋南孙的大手大脚,比如章安仁的小家子气。
即便是不说出来,心中的不满也是消弭不了的,分手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一了百了。我想,这次蒋南孙突然要从章安仁那里搬走,就是事情的起因,他们俩有了一些争吵,激化了矛盾。当然,归根结底,还是章安仁现实主义条件欠佳,无法满足有些理想主义的蒋南孙的美好精神需要。也是因此,即便他们俩没有分手,而是真的结婚了,也过不长久,总是要离的。”
王言当然没说假话,他本来就不认为这俩人能好。
蒋南孙可以不在意钱,但是她很多的精神需要,首先便是要物质满足。只不过是她现在以为她可以视金钱为粪土罢了。即便以后跟章安仁结婚了,家里会有贴补,但是贴补多了,她也会不高兴的。那不是真的跟朱锁锁说的一样,没要彩礼、没要车房,自己送上门让人家睡,还要自己搭钱。怎么想,这事儿她都不得劲。
另外一方面,没有人的人生是顺风顺水的。更何况章安仁这样一个根基全无,就靠自己向上爬的选手。所以什么时候他的工作不顺心了,将工作带回到家里,将不如意的情绪也带回到家里,那除了吵架也没别的。这样的两个人,日子当然一地鸡毛,根本不可能过的长。蒋南孙又不是会将就的人,离婚就成了必然。
至于朱锁锁为什么这么问,无外乎就是试探一下他对蒋南孙的态度,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罢了。
“没想到你分析的这么明白。其实那天一帮人堵到南孙他们家要账的那天晚上,南孙说……””朱锁锁将她知道的好姐妹的心思,还有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下:“其实我也一直都不看好他们,当初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强烈反对呢。蒋叔叔也是,这一次知道了南孙跟章安仁分手了,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还是感觉他挺高兴。”
《逆天邪神》
王言摇头一笑,没再理会,举起酒瓶子仰头继续吃喝。
朱锁锁撇了撇嘴,转而想要再说些什么,放在手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抬头看了眼正笑呵呵盯着她的王言,长出一口气,等了一会儿,这才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接通。
“喂?范秘书,这么晚找我干什么呀?我不是都已经被解雇了么?又干什么呀?”
“喂,锁锁。”电话中,叶谨言的声音响起。
王言当然听到了,不说他本就六识敏锐,他还看过剧呢,也知道电话的对面是叶谨言。
更何况,朱锁锁听到这声音,立马抬头心虚的看着他,又压抑着那么一些小激动,开口说话:“啊,叶总。”
“你现在就去蒋南孙家,之前复兴路的那个家,这事儿先别跟蒋南孙他们说啊。”
“好,叶总,去那干嘛呀?”
“到了就知道了,就这样。”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朱锁锁放下手机,些许小心翼翼的说:“言哥,叶谨言让我去南孙她们家的老房子一趟,我觉得他可能是要买南孙家的房子。”
“我听蒋叔说过,他的小姨子跟叶谨言是朋友。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蒋南孙她妈跟妹妹打打电话诉诉苦也是正常。”王言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去吧,叶谨言买了房子,我也好早些回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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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在手里,应该也有的赚吧?”朱锁锁不是很理解,既然能赚钱,为什么不自己留着慢慢卖一个高价。
“上个月,我基金的回报是百分之二十多,算上给那个李大娘买房子,我现在给蒋家垫了五千多万,如果足月算,五千万的收益是一千多万。这一千多万,是我已经损失的。你觉得我拿钱压在房子上,有那个必要么?即便能贷款,其他的利息之类的也不低,里外算一算,我是赔钱的。现在有这一套房子已经够了,没必要再去买,犯不上。”
朱锁锁感觉王言指定是有点儿毛病,她不怀疑王言说的事实。但是他用损失一千多万的代价,去帮助蒋南孙家解决债务问题,对他来说根本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而且跟蒋鹏飞也不过才认识一个多月而已。可到了她的身上,她那么卖力,真正的能给王言带去享受,却只一个月几万块。有那功夫,把一千多万给她,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暗暗为自己可怜一番罢了。长出一口气,她起身道:“我去换衣服。”
王言没有理会朱锁锁,由着她火急火燎的撑着疲惫的身体走人,继续吃光了面前的饭菜之后,也没有在家呆着,收拾一番晃晃悠悠的乘着夜晚出去压马路。
这么漫无目的的逛着,乘船过了江,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大波浪所住附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索性就路边找了一家小吃店,烧烤、炸串、海鲜什么的全都有,要了一堆的东西,就着凉扎啤,吃起了宵夜。又给大波浪打了个电话,下楼一起吃点儿。
大波浪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儿,就走了过来。此刻的大波浪已经卸了妆,穿着也不是白天工作的那般风骚,只是简单的一件白色短袖,宽松的牛仔裤,头上扣着一顶粉色的帽子,脚下踩着一双运动品牌的凉拖鞋,清爽,干净。
远远的挥了挥手,大波浪近前坐到王言对面:“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呢?不是你性格啊?”
“想你了。”王言张口就来,拿过一边的菜单递给她:“呐,看看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