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不解的问道:“那之前咱们一路走过来,被你撞的那些人不是都被你偷了?怎么偷的?我怎么没出来?”
“说的怎么那么难听呢?是那些人帮助咱们兄弟俩度过难关,这是行善积德,有佛祖保佑他们,懂不懂?”王言一脸孺子不可教,摇头道:“出来行走江湖,没两手绝活怎么行?我这妙手空空的本事,要是让你看明白了,我这双手都不知道让人家剁多少回了。”
“言哥,这么捞偏门是不是不太好啊?咱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偷……嗯找错了帮助咱们的人,惹出了大麻烦,那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我听我的那个老弟说的,这边的黑社会特别多,动辄就是杀人索命啊……”
“铁头,你来这边是找人的,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想一想,找到人之后怎么做?你这辈子肯定是回不了国,回去就是枪毙。而要留在这里,咱们又都是黑户,你可能还不知道这里的黑户过的是什么日子,以后你就知道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想成事,就要做非常事。”
说的好像你知道很多似的,铁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言哥,刚才咱们买衣服花了多少钱啊?”
“十万。”
“听我老弟说,咱们一块钱,是这边的十一二,那就是……”铁头默默的算了一下,忍不住的低喝:“八千多?”
王言撇了他一眼,看傻子一样:“铁头,既来之则安之。不要习惯性的把这里的钱换成咱们家的钱去对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这辈子都在这里生活了,别说八千,就是八万,你也花不上。这个关系,你自己捋一捋,好好消化消化,别总是一惊一乍的。”
他倒不是爱说教,只是想铁头成长快一些,挺好的苗子,就那么让人弄死了有些可惜。
铁头嗯了一声,打开钱包翻看着里面钱,还把自己兜里揣着的那些钱放到了钱包中,宝贝的放到上衣的里袋中,又拍了两下,这才大步的跟在王言身后。
一路过来那么安全,又换了身行头,还有好大哥这么个主心骨,初来乍到心中发虚的铁头也有了安全感,一点点的也算放开了。
就这么,俩人找地方吃了一顿饱饭,而后到了福冈的车站,坐上了新干线,也就是小日本的高铁。
过程当然是很顺利的,不像原本铁头那般混的那么惨,一路好吃好喝晃晃悠悠的,当天晚上就到了东京。
“行了,在外面也看不出什么,以后有机会进去看看就好了。”
东京站外,提着包的王言拍了拍跟那看皇居宫城的铁头:“你那个弟弟住哪儿?咱们打车过去。”
“哦,对对对,他给我寄钱的时候有写地址给我。”铁头从里袋掏出钱包,翻出一张纸念叨:“太久保四丁目……”
王言拿过纸条看了一眼,随即塞回到铁头手中,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出租车司机娴熟的操纵汽车,转道而去。
日本打车很贵,尤其现在泡沫才碎不久,威力还没有展现出来,经历过之前的黄金时代,赚过快钱的出租车司机的高傲还没有褪下。跟王言的闲谈中,满是抱怨,抱怨现在人们太抠了,打车的人一下少了很多,他们的收入断崖式下跌,无法平衡。
铁头听不懂叽里呱啦的说什么鸟语,他只是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霓虹,感受着之前从未见过的繁华。脑子里想着他的秀秀……
王言知道铁头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准备多嘴,因为那是铁头下决心当流氓的主要原因。就是看到了江口利成是三合会的副会长,知道人家是个流氓头子,他才想要做,想要那一种成功。当然也有不甘平凡的原因,毕竟他混的那么惨,单靠着勤俭能干,他这辈子也无法过上好日子。
最主要的是,本身他就是个有想法的人。在老家就是开着农机修理厂,又正是开放初期,如果不来日本,正常的发展下去,大抵也是差不了的。
王言看重的,就是铁头的有想法,还有执行力,是个好手下……
东京站距离目的地并不很远,只七公里左右。尽管现在正是夜生活的时候,马路上的车非常多,还有不少的红绿灯,也不过是半个小时便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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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也就知道出租车司机为什么对王言有些无礼了,因为这里的环境并不很好,相比起其他地方,房子有些老旧,而且街面上走动的人,也不少都是面色不善或者吊儿郎当的流氓相。
想想也是,一帮子黑户,又能在什么繁华的地方呆着呢,有地方落脚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付了价格不菲的车费,王言跟铁头并肩站着,与周边的人群就有些格格不入了。毕竟他们俩一身的西装,踩着大皮鞋,外面还穿着大衣,跟其他一些穿着休闲的人成了对比,还是有些压迫感的。尤其是当王言故意的阴冷眼神扫视的时候,这种压迫感就更强了。
没有理会闲杂人等,二人顺着墙上写有地址的牌子,一路找着,很快在一户民居的门前顿住了脚步。是日本那种一户建,外面看上去还是有些老旧,显然有些年头,一阵阵的说笑声从里面传出来,一听就不少人,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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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前,铁头又拿出之前的那张纸,在门口的牌子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比对,就怕敲错了门惹麻烦。直到确认无误了,这才对着王言点了点头:“没错言哥,就是这里。”
王言扬头示意了一下:“敲门。”
铁头点了点头,深呼吸,抬头敲响了房门。
霎时间,房里的热闹消失不见,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未几,门被打开,露出了一张有些戒备神色的脸。
那人看着面前精神的铁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喜的抓着铁头的双臂:“铁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