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时间,王言都在忙着方便面与汽水的事情。招待宾客以及那些报社的记者,关注免费推广以及销售进度。结果当然还是不错的,毕竟都是流氓出去推销,王某人的牌子一亮,比什么话术都好使。
临近晚上的时候,基本上公共租界以及法租界都已经推广的差不多了,货肯定是供不上,但钱是没少收。确实是有点儿欺负人了,但是没办法,流氓做事,哪能真的去好说好商量的推广。就是要第一时间,将货铺满整个上海滩,哪里都是王师傅方便面,上海牌汽水才好。
不光是这样,他还联系了法租界的公董局、公共租界的工部局,甚至是日伪政府,花钱买广告牌子,各个繁华的地方挂,找这时候的明星拍照片,铺天盖地的推广。
作为远东第一大都市,他的货在上海爆了,那么在整个中国就差不多了,毕竟是大城市的东西么,有加成的。同时上海滩还有那么多的洋鬼子,他已经在筹备向海外销货了。
毕竟方便面并没有那么高的技术壁垒,研究研究就能搞明白,不出两年,世界范围内必定会有众多品牌出现。所以抢占市场先机,那是必然要做的事。毕竟人们对于最初的味道,总是有些怀念的,洋鬼子也不差情怀。即便以后因为战事的原因,商品无法顺利通航,但待到战事结束,再一次的卖过去,仍旧不差销量,这是最重要的。
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去,王言带着赶过来的于曼丽吃过了一顿铺张的晚饭,坐车回到了王公馆。他们才回来没多久,门口站岗守卫的手下便打电话通报,隔壁的明家大小姐带着弟弟上门拜访。
于曼丽坐在沙发上喝着水:“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碍事,不过是找我办事,有什么好回避的。”
不一会儿,手下领着明镜跟明台走了进来,给于曼丽他们互相介绍,又客套了一番,这才各自坐下。
这时候于曼丽跟明台不认识,于曼丽对明台没兴趣,扫了一眼就完事儿,自顾坐在一边默默喝水。明台更是不敢过分,那是王言这个流氓头子的女人,他可没胆子多看。
其实明台也是公子哥的习性,到处放电。而他本身什么都不缺,培养出来的那种随性,对于女人来说还挺有吸引力的。
要说原剧中他对于曼丽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后来知道了于曼丽的悲惨过往,那点儿男女之情立马就偃旗息鼓了。后来遇到了红党的那个程锦云,就又转移了目标。在这一点上,明台是很差劲的。
当然也确实情况不一样,他是国民党的人,尽管那些高官都好几房的姨太太,或者是养着小的,但他们也是有纪律的,只能找一个老婆。上面的人可以不遵守,下边的人你越界试试看。
像王言这样的,也就是一开始的人设立的好,要不然组织上也不会放任他这么折腾,那叫无组织无纪律,违背党章党纪。
不过现在说那些没什么意思,毕竟于曼丽已经被王天风送过来了,那就注定了于曼丽跟明台不可能会有什么故事……
明镜并不很会说客套话,王言摆了摆手,不在跟她尬聊,说道:“上午的时候你说有事找我帮忙,咱们就别客套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能办我就办,办不了你也别怨我。”
“行,您这么痛快,我就有什么说什么。”
明镜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汪家与我明家是世交,但是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因为汪家贪得无厌,仗着跟日本人交好,妄图吞没我明家产业,所以这就结了仇。汪曼春跟我弟弟的事,想来您也该有些了解,那就是我父亲的意思,他死的时候留了家训,我明家三代不与汪家结盟结亲结友邻。但是汪家不死心,现在更是借着日本人的势,要我明家跟他们合作。
汪家派来的人,每次都被我拒之门外,但是现在汪芙蕖动用权力,扣了我明家的一批药品,不让出上海滩的地界。现在前线正在打仗,日本人不让资敌,这我都清楚,可是别的地方也有病人,不是非得送给国民党、红党的军队。我明家也是有经营药铺的,这些药品都是正常的生意往来,他汪芙蕖不过是一个商会的会长,还是副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有什么资格扣我明家的货?
我知道您一向是不靠日本人,也不得罪日本人,保持着一定的合作关系。我也打听过,您的永华实业有涉及药品的买卖。您也知道,这个时候药品的价值本就不小,我也是好不容易在外面弄了一批,压了不少的资金,对我们的影响很大。而我们在日本人、伪政府那边都没有人脉,这件事,您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您放心,只要能放行这批货,我会给您货物两成的茶水费。”
瞥了一眼边上老老实实坐着喝水的明台,王言想了一下,或许这就是明台为什么要杀汪芙蕖的原因,本身是大汉奸,还想要吞并明家的产业,可不是就借机弄死了么。明台八成是不清楚,当年撞死他亲妈的罪魁祸首就是汪芙蕖。因为汪芙蕖想要吞并明家产业,只要弄死了明家大房的明镜、明楼,剩下的那些旁支自然就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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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事,明镜、明楼是不会告诉明台的,不应该让孩子惦记那么多,不利于成长。如果不是明台当时已经记事儿了,明镜、明楼两个甚至都不会说明台不是亲生的事情。
至于明镜的这一批药品,不用想就是往游击队送的。按照剧中的说法,明镜也是正经的文青,如果不是因为明家的家业,早都投身革命,为主义奋斗去了。
送去游击队的目的并不难猜,因为虽然明家已经是这个年代很大的商人,生意比王言的都大,但是要说运送能力,那实在是差太多。寻常东西倒也罢了,药品这样的紧俏物资,一定是不敢往远送的。只有送到活动在江浙沪的游击队那里,才是最稳妥的。
王公馆的客厅中安静下来,王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放在腿上,一只手在沙发的扶手上拍打着节拍,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那批药品多少钱?”
“五万美刀,这钱可不是小数。您有永华实业这么大的产业最是清楚,就是要把账上的钱流动起来,不断的有出有进,才能发展壮大。这笔钱要是一直压着,那就出了亏空,有亏空就要从别的地方补进来,如此一来就乱了规划,对我们的生意影响可是很大的。”
明镜说的当然是实在话,明家做的是正经买卖,这年月虽说能做的了买卖就赚钱,但也有利多利少之分。不是谁都像王言那般,做的都是大宗的紧俏物资贸易。这五万美刀肯定是达不到让明家伤筋动骨的程度,但确实也会有影响。
这些药也一定不会是全都给游击队的,明家养不起。更多的是折个中,一半给游击队送去,另一半翻倍卖出去,少赚一些收回本钱。大抵上,跟王言大批量给苏区运送物资是一回事儿。
王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说道:“也就是看在咱们是邻居的份上,我先前又跟你有过承诺,要不然还真是不想管。你也知道,现在什么事儿只要跟日本人扯上关系,那就是没完没了大麻烦。行了,不多说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不用太着急,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事情办妥,明镜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起身说道:“太感您了,王先生,那我们姐弟俩就不打扰您了,回去等您的消息。”
边上的明台也紧跟着站起身:“谢谢您的帮助,王先生。”
“不用那么客气,收钱做事嘛,都是应有之意。你们姐弟俩慢走,我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