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达含笑点头:“托你的福,什么都不缺,自然就什么都好。”他说着话,眼神却是落在王言放在脚边的箱子上。詙
“说的不错,确实是我拿来的经费。一年多了,想来之前给的那些钱早都花没了,这次我拿了三十万美刀过来。”
说话间,王言拿起箱子打开,放到了书桌上。
陆伯达看着一箱子的花花绿绿的美刀,抓起一沓子放在手中用拇指捻着:“没钱万事难成啊,你长期与组织单线联系,或许不甚清楚具体的情况。你搞到的青霉素可真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啊,这两年的日子是一年好过一年啊……”
他絮叨了一会儿,讲了一些这两年红党的真实情况,将话题说到了正事上:“这一次找你过来,是因为我们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遭遇了危险,随时都会暴露。我不清楚你的掩护身份,但是我们潜伏的这名同志,想来已经被你识破了,否则这一年多,我们数次遭遇危机,你一定不会不与我联络。
这次的任务,是刺杀上海特高课的课长,南田洋子。她掌握了一些情况,为了保证我们同志的安全,她必须死。你来之前,我已经去重庆联络让你出手,那边的回电是你自己做主。有把握就做,没把握就不做。”
虽然给了选择,但其实跟没给一样,一定是做。这个选择,给到任何一个红党成员,答案都是一样的。正所谓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行要行,不行也要行。这都是勇于承担责任,不怕牺牲的红色奋斗精神。
毋庸置疑,在这个时代,那就是纯粹的信仰,纯粹的精神意志。甚至就算是几十年以后,也有很多人在默默的艰苦奋斗,他们在‘上’,在‘行’,在贯彻落实为人民服务。恶心的,终究是那一部分罢了,牛鬼蛇神有些多了。詙
王言点了点头,问道:“既然要除掉南田洋子,那么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果贸然除掉南田洋子,会不会让其他人的目光,注意到这件事上来,从而使得我们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继续在危险之中不得脱身?”
“这一点早有考虑,只要除掉了南田洋子,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陆伯达笑道,“既然你有此问,就是要动手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只有一个星期,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还有你这一年多没有行动,不会生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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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干这个的,怎么可能生疏呢。至于什么时候行动,当然是越快越好。拖的时间长了,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意外?”
陆伯达瞪大了眼睛:“现在?”
“当然,难道杀一个南田洋子,会比阻击一千日军还要难吗?”王言笑呵呵的站起身,说道,“事成之后我就不过来了,你们关注一下就好。至于下一次联络暗号……就用任必旺吧,老家三大爷来寻。”
“日必亡,好啊……”陆伯达也站起了身,他还是想嘱咐一下,但话到嘴边,终究只有一句,“保重!”
“走了!”詙
王言摆了摆手,洒脱的离开。
虽然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有信心,但结合了将要去做的事,在陆伯达的眼中,却是有一股子一去不复返的,勇往直前的风萧水寒之感……
王言可没想那么多,因为对他来说,深入敌后去暗杀,真的要比打阻击来的容易。
他清楚很多日本高官的住址,为的就是万一出现什么变故,他好随时应对。这些人,都是他的合作伙伴,过年过节什么的,都要派人送礼物上门的。不只是中国的节日,日本的节日也要送,天皇的生日更要送。每年光是孝敬日本人,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南田洋子的地址,他当然也是清楚的。就住在虹口的江湾路,一套面积不小的三层花园洋房中。
王言早都料到了上海地下党组织紧急联系他的目的,是以出门的时候,就化了早先杀的那些特高课特务的妆。离开了永和旅店,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开车径直去往虹口。
那些证件是十分好用的,尽管已经过了两年多,仍旧还是畅通无阻。詙
他没有直接将车开往江湾路,而是停在了有些距离的一条巷弄之中,步行过去。这是最基本的,毕竟汽车突突突的有声响。
南田洋子住在江湾路的中段位置,环境非常的不错。作为特高课的课长,他的保卫级别当然也是很高的。而且不止是她住的地方,是这一整条的路,守卫的都很好。因为这里住的,有不少的日本官员。宪兵队的巡逻,重点关照,安排的非常密集。
打仗嘛,整体拼的综合国力,而高素质的高级官员,同样是综合国力的一部分。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毫无疑问,南田洋子的级别,是属于车头的一部分。
她的洋房门口,有四个守卫,内里的情况不清楚,因为王言没有进去过。但想来应该还是有几个人的,只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女人,毕竟南田洋子就是女人。即便到了她这个级别,男女观念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但区别的生理特征仍旧时刻提醒着她。
王言趴在相邻房子的房顶上,观察着南田洋子居所的情况。
三层的洋楼,只有二层还在亮着灯。房子的前后各有四个守卫,为的就是避免有人从后方偷袭。同时两人一组,轮岗值夜。
这些人是不能动的,因为他们要值夜,要在院内走动,而外面的街上还有宪兵密集巡逻。即便他们互相不认识,也总有脸熟的。即便没有脸熟的,每天的巡逻都能见到南田洋子居所门口都守卫,突然的消失不见,也会过早的引起的宪兵的注意,从而暴露。詙
虽然南田洋子的死,总会被人发现。但毫无疑问,今晚被发现,和明早被发现,那是两码事儿。
念及此处,王言悄悄的爬下楼顶,顺着相邻着的墙,翻到了南田洋子居所侧边。
虽然后院这边也有四个人守着,但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长久的守卫任务,长久的没有出事,大日本帝国的不断胜利,让他们懈怠了本职工作。
很方便的一点是,在这房屋的侧边有一扇窗户。王言的动作很快,悄声打开窗户,鱼跃而入,又悄悄关上了窗。
这是一间装杂物的屋子,没有住人。因为这间屋子是北向的,又是一楼,住起来并不舒服。
查看了一下环境,王言小心将房门打开一道缝隙,眼见外面无人,闪身而出,摸到了相邻的南向房间门口,同时自空间中取出了含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