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要真是那受气包人家,张兰珍或许要考虑考虑这门亲事,总不能让杨安锦嫁过去了也白白受气。
现在两家相处这么久了,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总有不长眼的小人要过来说三道四。
张兰珍有些气闷,难道自己看起来像个傻子,别人说什么信什么?我自己没长脑子吗?
今儿也是,一个远方的表亲,住的不近,得消息的速度倒快,一听说有热闹,忙不迭的就就赶来了,絮絮叨叨一上午,没完没了。
“真的,要我说,安锦这么好的孩子,许给哪家,哪家不得乐开花,怎么就挑了这么户人家,左右只是定亲,反悔还来得及,你瞧我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考虑?”
黄田香亲热的拽着张兰珍的胳膊,不遗余力的将自己儿子说的天花乱坠:“我这个儿子可上进了,学业上也是有所小成,去年差点儿就中上秀才了,连夫子都对我儿赞赏有加,只可惜去年身体不好耽误了事,这才没中,我本想着,要是中了就托人来给咱们两家说亲,没想到安锦这么快就定下来了,我自己怄气了好几天。”
“嗐,这都是孩子自己的事儿,安锦自己愿意,我做不了主。”张兰珍跟她客套了许久,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语气也是越来越冷:“咱不说这个,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黄田香亲热的拽着张兰珍的胳膊,不遗余力的将自己儿子夸的天花乱坠,企图动摇张兰珍的心:“不渴不渴,你听我说,我这个儿子可上进了,学业上也是有所小成,去年差点儿就中上秀才了,连夫子都对我儿赞赏有加,只可惜去年身体不好耽误了事,这才没中,我本想着,要是中了,就托个媒人来说和呢,哪成想安锦这么快就定出去了。”
说完她就一拍大腿,像是比丢了钱还觉得可惜。
黄田香按辈分算张兰珍还要叫上一声大娘,大小也是个长辈,张兰珍不好直接拂她的面子,只得坐在一旁干笑着应承,只想着找个法子打发了她:“嗯,不错不错,你儿条件好,想找什么样的都有,我们安锦就没这个福气了。”
“要我说也是,我儿子条件那可是数一数二的,我这不想着咱家安辰我大侄儿学问高,又在镇上教书,咱们两家要是能成亲家,强上加强,不比那只知道干苦力的瓦匠猎户过得好。”
黄田香仿佛听不懂张兰珍话里的推辞,继续喷大话:“安锦从小被你娇养着长大,要是嫁个读书人以后吃香喝辣,一点儿活都不用干,活像个少奶奶似的舒坦,到时候咱们一起搬到镇上去住,也过过人上人的日子。”
“安锦可不是娇气的哥儿,也是吃过苦的,再说我哪有那享福的命,在村里住着挺好,人上人的的福气我享不来,怕折寿。”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赵方宇在门口听的不算全,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什么“读书人,享福”的话,还有时不时被提及的杨安锦的名字。
饶是赵方宇脑袋再不灵光,也能猜出来此人的来意,多半是为了安锦的婚事。
“读书人”这三个字萦绕在赵方宇的心头挥之不去,他看看自己因为常年劳作而粗糙的双手,不由得悲从中来。
是了,自己这样的泥腿子怎么能跟读书人比呢,安锦有比自己更好的选择,而自己却给不了他养尊处优的生活。
这不禁让赵方宇想起自己的婚事总会因为各种原因一再耽误,他自己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命硬,好不容易遇到了心仪之人,却还是让他深陷舆论的漩涡。
赵方宇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信心一下就泄了气,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敲响那扇紧闭的大门,弯腰把东西放在门口,忍痛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杨安辰今儿照例是旬假的日子,但凡旬假他从不在镇上待着,每回都是买些东西回家来看望看望。
他离家不远的时候就看见赵方宇站在门口不知道在磨蹭什么,还以为是他赶得不巧,家里没人在,杨安辰刚想出声喊他,结果就看他把东西一放走的异常决绝。
杨安辰有些摸不清状况,走到家门前就看见堆积在门口的东西,还没琢磨出来味儿,从院里边传出来的说话声倒给他解了惑。
还以为是家里没人进不去,原来是有人在狗吠。
黄田香还在继续大言不惭,什么不知有多少人来替她儿子说亲,她都看不上,就觉得杨安锦从样貌到性子都是顶好的,配她儿子正合适。
话听起来像是在恭维杨安锦不假,却又暗戳戳的拿杨安锦来抬高自己儿子,张兰珍听的忍不住白眼一翻,耐心彻底告罄。
实在是懒得听她瞎胡咧咧,正要赶人的时候却听见院门被推开,杨安辰一脸不悦的走了进来。
张兰珍脸上的不耐瞬间转变成笑脸,起身来迎风尘仆仆的儿子:“你怎么回来了?今儿旬假?”
“嗯。”
杨安辰眼看着黄田香要开口说话,声音冷冷的抢先开口:“你儿子真有你说的这么好,那该配公主郡主才行,我们这儿小门小户的高攀不起,等什么时候你儿子外头养的那个外室让你抱上大孙子,你们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就行了,可千万别沾上我们。”
“你瞎说什么,什么外室?”黄田香被戳中了心思,依旧是强撑着底气,可语气也有些虚。
杨安辰冷哼一声,不欲与她多言:“是不是你心里清楚,你儿子那些事儿在镇上可不是什么秘密,你想来唬人也先把自己家的事儿藏严实了,省的被人揪住尾巴。”
他说完便侧过身子,让出一个过人的位置:“今儿我们可没做你的饭,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去找你那宝贝儿子去吧。”
黄田香知道杨安辰不好忽悠,又怕惹恼了他回头再记恨在自己儿子头上,只好不甘心的灰溜溜的走了。
杨安辰把门口的东西拿进来,张兰珍瞧着这么多东西也是心疼,还以为是杨安辰从镇上带回来的:“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有银子也禁不住这么花啊。”
“这不是我买的。”
“什么?”张兰珍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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