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会儿,谁给的?方初给我的?你别走,哎哎哎,你等会儿,等会儿。”
杨安辰一听这话坐不住了,赶紧把人拉住,脸上的嫌弃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换上一副笑脸:“几天不见脾气还大了,把荷包拿给我看看。”
“反正叶子花朵你都分不清,有什么可看的。”
“那是你,方初绣的就另说,就算他绣的不好看,那也是对我的一片情意,单着一条就比世上任何人绣的都要珍贵。”
读书人说话可比猎户能让人脸红多了,可惜现站在杨安辰对面的人不合时宜,杨安锦不仅没有任何感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他把荷包扔在杨安辰怀里,拧着眉头嫌弃道:“噫,膈应人,记好了啊,你现在可有把柄在我手里,以后对我客气点,不然我就跟方初告状,以后别说荷包了,你以后就算想要条手帕都是妄想。”
“啧,没大没小,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出去吧。”杨安辰将荷包翻来覆去打量许久,才将以前的荷包腾出来,把东西放在新得的荷包里,小心挂在腰间。
荷包不是能随便送人的东西,即使两个人早就心意相通,但用来表明心意的荷包如今就堂而皇之的挂在自己腰间,杨安辰脸上的笑还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明日一早就到了该出发的时候,张老爷看重他,也是有意拉拢,若是杨安辰真能一朝中举,那自己家可就是用举人做过门客的大户,这在镇上可是头一份,大大的满足了张老爷好面儿的心里。
因此他特意拨给杨安辰一辆马车和两个家丁供他使用,本来还想给他拿盘缠,不过被杨安辰拒绝了。
有了马车,长途跋涉也好过许多,比靠双腿走路轻松不少。
正因为这样,张兰珍才给他多拿了许多的东西,反正不用自己背,多带着也无妨。
赶路都是赶早不赶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在外,这一别近三月不见,还是遂州这远在几百里之外的生地,张兰珍放心不下,细细叮嘱了许多。
杨安辰认真记下,好让张兰珍放心,眼看天色渐亮,再也耽误不得,她也只好挥手与儿子告别。
另一边赵家院子,家里人都还在沉睡,赵方初蹑手蹑脚的起床,穿了衣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了院门。
他思来想去到半夜,还是忍不住想去送送杨安辰,那天晚上与杨安锦谈话间他知道张府有马车任杨安辰差遣,从他们这儿去往遂州山路居多,只有一条宽阔的官道好走,乘马车也只有这一条路能出城。
好在官道离这儿不远,赵方初也知道杨安辰可能会要走,他又不能直接去杨家,离得近被熟人看见也不行。
于是他天还没亮就起床,想着赶路疲累,有时候走好远都不一定能碰到一个驿站,吃食也只能是干巴巴的饼子。
赵方初自从做点心以来,跟着杨冬湖学了不少本事,是以他在给食楼做点心的时候,夹了点儿私心进去,偷偷做了好些没卖过的,想着给杨安辰拿着在路上吃,就当解个闷。
走路到官道一个时辰足够,运气好说不定能碰上,若是碰不上也不碍事,反正他想去看看。
做这一切赵方初都是鬼鬼祟祟的,小心关上院门,一扭头,却还是与杨冬湖打了个照面。
天还黑着,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赵方初好悬差点儿吼出声,就这样他心跳也被吓得停了一瞬:“冬,冬,冬哥,你干嘛,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