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几人摇头不知。
“哼,这古话说得好哩,‘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刽子手’,这刽子手是甚?诶,正是这桃树啊!”
“怎的不能栽桃树了?”
“你们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因为这桃树,它养鬼哩!”
“养鬼?”一桌人面露惊色,那人继续道:“没错。近日闹鬼一事,恐怕也与这桃树有关!”
紧挨着他们的另外一张桌子上,一位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李老板,我听俗语可是说‘院中不栽鬼拍手’,什么时候变成‘刽子手’了?那桃树可是驱邪辟鬼的圣木,怎能养鬼?据我所知,青草观的道士们,可都使得是桃木剑哩。”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背对着杨晋一而坐的那人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唉,你要听就听,别打断我说话。”
笑他的那人与他似是老熟人,当下也不再说。
“管他鬼拍手还是刽子手,反正这庄家上下闹鬼一事,是实实在在的。唉,庄家命数如此,我猜那庄老爷多半已经上了庄大少爷的身,要不了多久……”
他的话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下忍不住摇头惋惜。
杨晋一心中骇然,暗想这世间莫非真有鬼神?过去他听师兄们闲侃,说至阴之物最怕正气,剑宗的乾坤诀至刚至阳,最是克制这些魑魅魍魉。
“要是道长给我的琥灵木在身上就好了,那样我就不需要担心这些鬼家伙。”
琥灵木至今被祝宛如收在朴混峰上,她不敢拿给杨晋一,实在是因为这东西牵扯太大,万一惹来灾祸,必然后患无穷。叶一城下山前,特意叮嘱妻子,不可将琥灵木交给杨晋一,要再等些年,等杨晋一实力足够强大了,再还给他。
那人坐直了身子,看着旁边桌上出言嘲笑自己的中年男子,道:“你刚提起青草观,我可听说半个月前青草观的道长被庄家人请去了,好像现在都没有出来。”
那人惊诧不已,问道:“还有这事?”
“可能是真的。”坐在他右首边的一人道,“前两日,我夫人带孩子去山上烧香,结果青草观闭门不开没烧成。听人说道观已经好几日没开门了。按李掌柜所说,我担心道观的师父也凶多吉少了。”
杨晋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城中难道就没人管这闹鬼的事情?”
所有人将目光投望过来,初时见他年纪轻轻,颇不以为意,但见他眉宇间气度不凡,神色冷峻,一身装束干练,像是哪家公子或是门派弟子,各自脸上表情又变得客气起来。
背对杨晋一而坐的李老板侧着身子对他道:“小兄弟,这事你可别提了。咱们城里那些家伙们,平日里吃庄家的,拿庄家的,用庄家的,争强斗狠爱表现。可自从发生了这事,全部装聋作哑,个个噤若寒蝉,走的走,逃的逃,个个怕得要死。”
身为正教人的杨晋一,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豪气,问道:“几位所说的这座庄府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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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中北门,”李老板打量着杨晋一,小心问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凑热闹吗?如果只是想凑热闹,在下劝你还是别去了。”
杨晋一摇头道:“吾辈正教中人,遇事自是义勇当先。撞上这等怪事,理应拔刀相助,一探真相。”
几人对望一眼,问道:“敢问小兄弟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杨晋一抱一抱拳,道:“中州青竹山,世门剑宗。”
那几人面露敬色,赶紧还礼,李老板语气愈加客气起来,道:“小兄弟,那地方可不是善地,我劝你还是不要……”他想说“逞能”二字,又觉不妥,改口道:“不要犯险才是。”
杨晋一摇头道:“小弟只是想试试,如果实在没有那个实力,我也不会强逞英雄。”
从茶楼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暗,杨晋一一路打听,那些被问到的人神色古怪,似是对杨晋一要去闹鬼的庄家而感到诧异。
当他来到城北的时候,街边的灯火已不如在其他地方那样明敞了,黯淡昏黄,朦朦胧胧,越靠近庄府,街上的人也越少。站在庄府大门前,但见院府上空阴云暗沉,门前一对矗灯未被点亮,才是傍晚,丹漆大门就紧掩不开,透过门缝,见里面也是一片漆黑,完全不似寻常人家,整座院子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杨晋一轻轻地扣响门上铁环,半晌也不见有人来开,心生疑惑,后退一些想看看是否能越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