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伤的万归眼见大势已去,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远遁而去。
师徒二人落回剑庐大殿处,顾浔踉跄而来道:
“剑爷爷,余大哥,你们没事吧。”
剑疯子将重伤的余景山放在地上,神色稍显没落的看向顾浔道:
“照顾好他。”
顾浔看着剑疯子神色不对,当即慌张道:
“剑爷爷,你要干什么?”
其实他心中已经猜到了剑疯子想要干嘛,急的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
“剑爷爷,不要了,我不要铸剑了。”
剑疯子认真的看着顾浔,神色无比坚定。
“小子,你知道对于我来说,不住铸剑意味着什么吗?”
他双手死死握拳,心中万分不甘,语气却平缓的可怕。
“我离心中的执念,只差一步,我没有退缩的理由。”
“铸一柄仙剑,是我一生的执念,没有到达彼岸之前,永远不会回头。”
顾浔在剑疯子眼中看到了死志,那种向死而生的气势。
他早已着急的泪流满面,颤抖着嘴唇道:
“剑爷爷,你是不是要用献祭之法,以身饲剑,在唤天雷。”
剑疯子没有回答顾浔,而是看向已经挣扎站起的弟子,微微一笑道:
“景山,以后剑庐便交给你了。”
没有谁比余景山更了解剑疯子,他强忍着泪水,哽咽着道:
“师傅,我去。”
剑疯子欣慰一笑,他知道这个不善言辞的徒弟是真的愿意替自己去死。
“你去有鸟用,何况你死了,老子去哪里找这么好一个徒弟。”
“江湖的是你们年轻人的,你活着的比我这糟老头子活着有用。”
他还能再活几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二十年的时间,能培养出另外一个余景山吗?、
显然不可能,余景山的铸剑天赋,世间难寻。
何况那是自己视如己出的弟子,怎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一代人有一代的宿命,师傅的宿命便是铸一柄仙剑,重现我剑庐荣光。”
“你的宿命就是把剑庐传承下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看着师傅那一脸释然的笑意,余景山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脸颊。
他知道他不能去阻拦师傅,这是师傅一生的执念,若是这临门一脚没有踏出去,师傅即使死也不会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