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气的咬牙切齿,还想着等到顾邺与他老丈人拼的你死我活,他在出去收拾残局。
只是不知道顾邺这般没有骨气,堂堂君王给人下跪也就算了,被人削去头发也能忍下来。
一个苏暮云难缠归难缠,还不至于让她躲在这里不敢露面,可是加上一个李子凌,情况就不同了。
两人联手,无法调动京城九龙大阵的情况之下,还真未必拦得住他们。
与其拼的鱼死网破,还不如放他离去。
接连吃瘪的陈太后也意识到被人摆了一道,却又无可奈何,自言自语道:
”做局之人是赵牧,还是顾邺呢?“
她眼中猛然露出一道杀气。
“还是他二人已经联手了呢?”
她嘴角又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本宫倒是想看看你们究竟想干嘛。”
她能以妇人之身,架空皇权数十年,又岂会是省油的灯。
走出京城之后,苏暮云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直觉的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一人一剑杀入长安,他二十年前就想这般干了,只是顾忌太多,没得痛快出剑。
今日痛痛快快的出剑,也算是了却当年心愿。
“没有想到我苏暮云也有给人当打手的一天。”
只不过想到雇主是自己的外孙,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能给让赵牧都吃瘪之人当打手,不丢人,一点不丢人。”
长安城内,听着苏暮云大笑而去的众人,心中皆是一阵惋惜。
他苏得意年轻之时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失意,中年丧女,儿子不知所踪,如今唯一的外孙身死,何等凄凉?
任谁眼中,他都是悲极而喜,以笑代哭。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发自内心的笑意,是这数十年来最值得大笑的日子。
清源江上,顾浔一人懒靠在小舟之上,看着两岸青山在往后倒退,心中是止不住的惬意。
此刻的他大抵是明白当年李太白的心境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确实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就是不知道外公怎么样了。”
虽说请外公出山,问剑长安,可他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长安可不是什么善地。
不过他留有后手,想来是不会出大问题。
外公问剑长安城后,天下人都认为自己死了吧。
毕竟二十年前女儿死了苏暮云都未曾问剑长安,能让他不顾一切出剑的,也只有他唯一的血脉顾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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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浔看着悠悠江水,叹了一口气,终是彻底走出了长安城。
确实,自己也该抛弃四皇子这个身份了。
于他来说,四皇子这个身份更像是一个枷锁,困住了他的一切。
自此之后,便是天高路远,一切皆在自己脚下了。
“阿沁,阿沁,阿沁。”
连打三个喷嚏,顾浔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赵凝雪,心中暗道:
“不会是她又在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