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阿敏根据兵贵神速的军事思想,命令未曾参战云从岛的八旗兵在朝鲜攻城掠地置官建衙,逼迫朝鲜人剃发投降,不从者杀。
朝鲜人听闻剃发可保命,他们都长出一口气。投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都从。于是满洲大军所过之处,朝鲜人都出城十里箪食壶浆,纷纷跪地,尽可能低着高贵的头。他们用颤抖的双手捧起美食美酒,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眼中满是恐惧和讨好。
刚刚被东江镇暴揍过的满洲士兵们看着这些朝鲜人,心中满是得意,感觉自己又行了。他们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这些朝鲜人,心中充满不屑,认为自己可以用更少的兵力占据更大的疆土。
毛文龙很快接到密报得知阿敏计划,他心中大喜,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八旗兵占据大量城池,兵力分散溃不成军后再逐一收拾他们。
铁山本是毛文龙放弃的军事基地,周围树木早被毛文龙砍光,缺少取暖用的木柴,里面更是少粮缺药,阿敏想在那里休养生息恢复元气门都没有。
为防止阿敏兵调来粮草药物,毛文龙派出骑兵“包围”铁山,凡有草药运输一概抢走焚毁。
朝鲜国王李倧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八旗兵打不过东江镇转而打他,还摆出一副彻底灭亡朝鲜的架式。朝鲜的酒囊饭袋纷纷剃发投降,转眼之间义州、安州落入敌手中。阿敏得寸进尺,决定千里跃进直捣黄龙,杀奔朝鲜首都王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准备兼弱攻昧灭亡朝鲜国自居为王。
朝鲜国王李倧仓皇出逃,对手下军队再无信心。有能力救他的军队唯有明国关宁军和东江军,东江军距离最近最勇猛。他知道他不久前刚刚给八旗带路出卖毛文龙,现在求毛文龙出手是异想天开,所以他直接去求毛文龙的主子,向明朝皇帝请罪,说导敌不是自己指使,是臣子所为。
天启皇帝认为朝鲜虽然协助后金,但不应该计较属国的过错才是天朝气量(难怪四边诸邦找中国麻烦,原来中国历史上就习惯于不计较乐忍耐。被羞辱是活该)。于是下诏给毛文龙,要求毛文龙不计前嫌出兵援朝。他担心毛文龙心怀芥蒂出工不出力,在诏书中专门进行局势分析,语气非常委婉:“奴兵东袭毛帅,锐气未伤,深慰朕怀。丽人导奴入境,固自作孽,但属国不支,折而入奴,奴势益张,亦非吾利。还速谕毛帅相机应援,无怀宿嫌,致误大计。”
毛文龙认为阿敏可战之兵多已离城杀奔朝鲜国都,留守以病残为主,自己等待的战机已经到来。他借坡下驴,上书朝廷表示东江镇愿意出兵,只是粮草稀缺,请求朝廷立即调拨以免粮断兵败,另外要求关宁军要么立即来此助战,要么立即出击后金攻打皇太极。
兵部对毛文龙的合理要求无法拒绝,专门下达军令要求袁崇焕出兵。至于钱粮,国库空空根本没有,兵部官员采取无视态度。
后金使者方金纳得知袁崇焕接到兵部军令,他极为恐惧,夸大其辞说,“后金兵十万掠鲜、十万居守”。
袁崇焕立即吓得首鼠两端,反复思考后向朝廷申诉:“八旗骑兵精于野战不善攻城。若聚关宁锦之精华出击后金有一役尽没的风险,唯有铸坚城用大炮才是克敌之道。故臣私以修宁远、锦州、大凌堡城为当下第一要务。为将者不可意气用事知错犯错惟命是从,要对将士的生命负责,请恕臣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天启皇帝大怒,木工活都不干啦,对魏忠贤道:“毛帅不畏艰险,克服饥饿寒冷与贼死战。袁崇焕贪生怕死抗旨不遵也就罢了,居然扯出这许多歪理,还说得义正言辞,当真无耻。立即将他拿下处死。”
魏忠贤对袁崇焕的印象很好,那个人很有眼力。最早上书朝廷请求给他建生祠者就有此袁崇焕,显然想投靠阉党,如果就此拿下定寒党羽之心。那毛文龙正好相反,天下各省各道上书朝廷争相建祠时他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对建祠之事只字不提,岛上陆上寸土不动,显然不把我阉党魁首魏公公放在眼里。道:“陛下,行军打仗如同吟诗作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风格习惯。同一件事放在他们眼前就会有不同的判断,并演化出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战术。从这个角度讲袁崇焕没有错,先前丢城失地就是前车之鉴。”
天启皇帝想起先前辽东数次大败都是主动出击所致,心中不忿消解几分,道:“有几分道理,可是毛帅苦战,关宁锦岂能袖手旁观?”
魏忠贤道:“毛帅真正所惧者不是朝鲜之敌,而是后金留守大军,我们大可下令关宁锦盯紧后金时刻准备出击。皇太极出兵寡少,关宁锦将之歼灭,兵员众多,关宁锦放他前往朝鲜,自己直捣黄龙荡平辽东,不信皇太极不回防。”
天启帝感觉这个办法满足毛帅一个要求,道:“言之有理,那去下旨吧。最近我准备发明一种新式坐椅,没有事情别来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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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屁的理!当时后金全国兵马十万出头,何来二十万之众?敌国使者胡说袁崇焕就偏信,还敢上报朝廷误导天下,当真罪不可赦剐有余辜。
历史上关宁锦将门组织蠢笨之极,他们与后金厮杀十多年死伤近百万士卒,居然一个像样的钉子都没有埋下去,对后金兵力、布署、资源、特产,一无所知。
由于关宁锦将门组织过于废物,导致大明朝廷对后金军情所知之少可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