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旋起,碎片归拢,空中又出现一只完整的圆溜溜的马桶。
燕绥还没舒口气,想着大帅爱玩马桶就送她玩,反正这只马桶他不要用了,看着就想起各种不规则碎片,简直戳心。
下一瞬就看见太史阑手一摆,马桶又碎了。
碎得比之前还抽象。
再一摆。
凑整。
再一摆。
又碎。
燕绥:“……”
无法直视。
好像心也碎了。
被迫看完了马桶的一百零八式分尸大法,他这辈子还能好好地用马桶吗……
……
墙角处,四大护卫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毒……太毒了!”
“果然不愧是文大人的挚友。”
“居然用马桶来对付殿下!”
“折腾食物,我家殿下可以半个月不吃;折腾水源,我家殿下也可以数日不饮;哪怕拆了房子呢,我家殿下睡不睡也没什么要紧……可是还能不如厕吗!”
“人有三急啊!”
……
马桶最终恢复原形,月光地里的太史大帅宛如太极国手一般,云淡风轻遥遥一推,马桶就归回了原位。
然后景横波格格笑着,手臂硬穿过她的手肘,两人挎着走远了。
燕绥站在门口,对着床前明月光,转头看看还在微微颤动的帘子,生平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做过的事。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本来也不是太内急,但眼睁睁看着马桶不断分尸又不断恢复,某种感觉反而汹涌了起来。
这个马桶不能用了,外头倒还有厕所。王府太大,文臻为了方便护卫们,特地在每个院子都安排了公厕。
燕绥去了二号院的公厕,刚关上隔间门,便觉身周一冷,随即眼睁睁看见文臻特制的便池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冰上生无数尖刺,保证蹲下去能戳成筛子。冰的颜色青幽幽的,光泽诡异。
头顶有人悠悠笑道:“听闻摄政王殿下无所不能,想必也妙解音律,就是不知道摄政王殿下飞流直下三千尺时,是否也能奏出妙音一曲?”
一张脸探了下来,月色里明珠生辉,容楚满脸写着“我很想听,还很想看,我就看看,我不动手。”
燕绥眼风飘过,束束腰带,转身,走人。
他没回房,走过二号院,出了王府,穿过长街,叫开宫门,直奔前殿丞相公署。
以加班为名吃零食并且早早睡下的文臻,在睡梦中听见动静,还没起身,就看见燕绥飘了进来,顺手将她一搂,文臻正疑惑着这老夫老妻的不至于分离一晚就相思难耐追到宫中吧?就看见燕绥草草一搂便放开,以一种看似淡定实则急不可耐的速度直奔她的帘后。
文臻:“……”
怎么?特地憋一泡尿来她办公室放?
是觉得她这里的田还不够肥吗?!
过了一会,燕绥出来,依旧表情淡定,但是老夫老妻了,文臻可以轻易从他的眉梢眼角看出细微的放松和满足。
嘻嘻,果然闺蜜出手,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