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伤痕,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谢凉淮压下了眼底的暗芒。
“你出言不逊,当众叱骂朕是暴君,还诅咒朕不得好死。”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正常一些,“若是在人后,朕可以不追究你以下犯上。但那时大庭广众,众目睽睽。”
“朕的威严不容侵犯!”
钟琳琅一噎:“……臣妾居然这么可恶?!”
不过说起来,这也的确像是她的行事风格!
谢凉淮是暴君,她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当众诅咒他这种事儿,她的确做得出来!
“皇上。”
钟琳琅干笑一声,“那会子臣妾年轻气盛不懂规矩,还望皇上别跟臣妾小小女子一般计较!臣妾在这里给皇上赔不是了。”
她翻身坐起来,给谢凉淮马马虎虎地行了一礼。
谢凉淮过来之前,她已经梳洗过了。
这会子发髻早已放下,如瀑一般的乌黑长发从肩头披散下来。她穿着单薄的寝衣,右手撑在床上,笑意盈盈地看着谢凉淮。
烛光闪烁,殿内忽明忽暗。
她那一双乌黑清澈的水眸,倒映出谢凉淮的影子……
一时间,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
“皇上可愿意原谅臣妾?”
钟琳琅又问。
谢凉淮被她的声音拉回思绪,不露痕迹地移开目光,“钟琳琅,你又想做什么?”
这个女人本就桀骜不驯。
钟家四位公子,都不如她一个女儿家野性难驯!
她那满肚子的心眼子,比藕眼子还多!
这几年都不见她悔恨。就因前些日子他下令责打了她一顿,每每见了他都没个好脸色,要么出言不逊要么直接甩脸子。
眼下居然还知道给他认错?
“你以为,朕当真那么闲,那么小心眼,会揪着当年之事不放?”
谢凉淮顶着周太后与朝臣等给的巨大压力,力保钟氏一族,将钟琳琅打入冷宫……
不过他倒也没有让周太后知道,他被钟琳琅刺伤一事。
否则,周太后又岂会甘心只是将钟琳琅禁锢冷宫?
只怕这时候,钟琳琅的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