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只手抓在宾利车冷冰冰的门把手上,噘着嘴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哀家刚才点的《让我们荡起双桨》才唱了三遍,评分台只给了97分,我想去刷一刷记录,或者找人把破系统修理修理。”
段飞背着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您可以求二爷允准您在‘寸光’包场三天,把乔羽老先生的歌唱痛快了,让系统判1000分都没有问题……夫人,您还有九分钟!”
向佑眨巴着眼,还有这种骚操作?她甩甩头,锲而不舍:“哀家今日才认识了六位阳明附大的小学弟,还想同他们畅想一下母校光明的前景和辉煌的未来!”
段飞直接为她打开了车门:“二爷五天前曾说过,如果您近期表现良好,乖乖听话,可以考虑给阳明投资1000万翻修法学系教学楼和购买设备,并且以后年年如此。阳明的未来已经足够光明和辉煌了,夫人用不着操心。”
向佑心碎了:“飞啊!可不可以用这些钱救济救济劳苦大众?”
“谁是劳苦大众?”段飞提小鸡子般将人强势塞进后车厢座位上,利落地套上了安全带,打开后座座椅按摩键。然后让司机操纵挡板和24英寸的超薄液晶屏:“放《死神来了》第五部!”
“不,不,第一部最刺激……”向二小姐虽被按摩椅弄得全身关节都在咔嚓响,但仍不忘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我要申请家庭临时救助基金!”
“开车!”尽职的保镖同志毫不理会先前的争执,面庞冷漠地随后也上了车,在向佑身边正襟危坐,脊背打得溜直。
……
看着那辆千万级别的黑色豪车渐渐从眼前消失,柯竟梁缓缓将手中的雪茄放进嘴里长吸了一口。明灭的火光和氤氲缭绕的白尘中,他幽暗的眸子深沉而危险,偏黑色的厚唇微微扬起,带了些嚣张跋扈:“韵如,这一巴掌疼不疼?”他眯着眼,冰冷的右手捏住身边人尖细的下巴。
先前气势汹汹的宋韵如被刚才那一下子彻底打焉了,战战兢兢地躲着他的视线,瑟缩着不敢开口。她早就知道眼前男人的心狠手毒,在意你的时候,会把你捧在手掌心。可一旦惹怒了他,也会将你一脚踢开或碾死,就像对待蝼蚁一样,毫不留情!
柯竟梁抬起女人的下颌,凑上嘴唇在她脂粉厚重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而后附在她耳边声音低沉阴森的说:“你给我听清楚了,在港城,你可以将任何女人踩在脚底下,但是不包括驰家和顾家,至少五年之内不行!尤其是驰家……”
“刚才的人是?”宋韵如诧异的抬起头,却看到一张蛰伏在黑暗中,好似恶魔般的侧脸。
“驰家的女人!”柯竟梁伸手把玩着她卷曲的长发,说得漫不经心:“你也不想一想,在港城这一方黑白混杂的世界里,能够被道上的人尊称一声”爷“的,除了风云会当家的顾正林顾老头,还有谁?”
宋韵如彻底懵住了:“驰远国际——驰冲!”
柯竟梁在美人肉弹般的屁股墩子上掐了一把,眼神邪恶又龌龊:“顾老头虽然德高望重、魄力十足,但毕竟是半个身子即将埋土的人了,要独立支撑起偌大的江山,耗损掉的将是——他的命。而驰冲却不一样……”男人扔掉了手中燃尽的烟,一字一句的说:“正值盛年,精明强悍、心狠手毒一点不输风云会当家的。他在家中排行老二,背后除了有驰远、华南和中肃,还有整个驰家做后盾……在这个世界里,他才是真正的王!我现在,还不想同他交手。”
闻言,宋韵如仓惶的抬头:“竟梁,那我刚才动了他的女人……”
“嘘!不用怕。”男人暧昧地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掩住了后面的话:“刚才那位不过是盛鼎集团的二千金向佑,在驰家挂名的大夫人,无足轻重。”
宋韵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向家二小姐,港城人口中豪门弃妇的标杆,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奇葩。难怪被欺负了,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乖乖地给人擦鞋面儿……
“虽说是个不受宠的,台前的面子还是要给!毕竟,能做上驰家的主母那也是天大的福分。”柯竟梁微微一笑:“驰二爷真正稀罕在意的女人叫温玉,一朵娇弱易碎的倾城名花。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她,记得代我向驰家四夫人问声好!”
——一头咬人的狮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头狮子,懂得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