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说:你反正是禽兽,不差这一遭。
陆西雨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陪你。
她的手指划过他微动的喉结……
“叶希语,是你先招惹我的……”陆扬轻颤着身子最后强忍克制道。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修刻般的身躯伏在她身上,就像一只舔舐爱侣的狼王。
他反正是禽兽,她同意的,他可以……
然而,在陆扬欲吻上她的唇时,陆西雨微动,月光底下,一抹寒芒划过他的眼眸。
陆西雨没有苏醒。
陆扬看见,在她放在枕头底下的掌心里,紧紧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那柄匕首尖锐寒凉,瞬间刺破他的一腔热血。
走失的理智也顷刻间归位。
他深知,她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
她所有的诱惑,不过是对他的试探。
她可以对他敞露腰肢,可以睡在他为她安排的房间里。
但他若敢逾举半步,侵犯她,她手里的刀刃就会毫不留情扎进他的心口。
脖颈上喷张的血脉被强行压下,陆扬收心敛性,在她的床边,于静谧的月光中,坐成了薄情冷性的谪仙。
她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已经幻成了他生命里唯一的那束光。
在很久以前,这束光离他很遥远。
但他把光扯下来了,光跌在曾经也困过他的深渊里,如今一步一步来到他的面前,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叶希语,你一定会是我的女人,我们来日方长。”视线略过她掌心里的匕首,陆扬帮她掖紧被子,对睡梦中的陆西雨说道。
“晚安。”
然而,在陆扬即将走出房间时,陆西雨翻身推了推被子,呓语道:“方翊,过去点,你挤到我了。”
陆扬倏地顿住,一颗心如坠冰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漫出凛冽的寒,似乎要把外面无边无尽的黑夜都给冻起来。
拳头攥紧,陆扬的一双手指骨节几乎掐到发白。
他一直知道,叶希语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个男生与她并称金童玉女,是所有人公认最配得上她的人。
他也知道,他们曾经玩过无数次结婚的游戏,而那个叫方翊的男生,是她唯一的新郎。
陆扬退出房间,擦亮手里的烟火,目光阴鸷地盯着远处的蓝月湾。
那里是她的家,那里有她跟那个男生最美好的记忆。
“抱歉,我有洁癖,我不想碰你。”
一个一个烟头被扔在地上,陆扬想起以前叶希语说过的话,吸进去的烟雾全部积压在心口,变成吐不出的难受。
他能想象的到,在叶希语说他脏,不愿意触碰他的手拉他起来时,她会与那个叫方翊的男生手牵手走进殿堂,穿最美的婚纱,然后交换戒指说我愿意…
嫉妒的藤蔓沿着他心口的裂缝疯狂伸出枝桠,方翊的名字,如一根尖刺般直直扎进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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