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小欢就这样毁掉了?总不能因为她父亲入狱坐牢,就毁了她的前程?”
厉斯臣垂眼看着报纸,侧脸笼罩在天光之中,说不出的英俊冷漠兼沉默寡言,他在人前,一贯是懒得开腔。
徐朗在一边解释道:“杜小姐,昔年重家败落,重明阳入狱,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几年,若不是厉总在幕后保驾护航,重小姐走不到今天。此次事件爆出来之后,就算是厉总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护着重小姐。”
厉家虽然在南洋一带凌驾于其他世家,但是若是跟败落的重家牵扯上关系,被人诬告,政治上的打击手段是极其可怕的。
“那该怎么办?”杜鹃听出其中的利害关系,失声问道,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那些所谓的可怕斗争。
徐朗不接话,这件事情明显只有厉总能解决。
厉斯臣看完报纸,跟徐朗说了几句话,然后便上楼去了。
徐朗点头,抬眼对杜鹃和小葵说道:“这事厉总会处理,事情解决之前,还请杜小姐和你的助理住在度假村这边,一应需要的东西酒店会安排,我会让酒店经理给两位开房间,这几日,还要麻烦两位陪着重小姐说说话,开导一下。www。⒉58zw。com最快更新”
这是禁止出入了。杜鹃脸色不太好,想起自己开公司之初,事情这么多,但是看着眼前厉家的强硬作风,得罪不起,加上重欢出事,别的事情到底是要押后处理了,便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好。”
徐朗这次处理的有些谨慎,一来杜鹃和小葵跟重欢亲近,外界都知道,要是随意出入被人查出来跟厉总有关系,倒不担心别的,主要是厉家主宅那边不好交代,老太太痛恨一切姓重的人,其次也是防着其他野心重重的世家借此事件上纲上线。
厉斯臣上楼去,重欢睡在客房,这一会子功夫,被子已经被踢掉了一边,一半在地上,一半裹在身上,连带着人都睡在了床边上。厉斯臣这一见,皱着眉头,上前去俯下身子将她抱到床中央,自己也上床,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揽在了怀里。
这几日过得有些荒唐,也没有睡好,此时抱着这女人,厉斯臣总算是心定了下来,用遥控器关了窗帘,灭了灯,陪着重欢睡觉。
重欢睡得迷迷糊糊,被饿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凝视她的男人。
男人闲散地靠在床上,垂眼盯着她的面容,重欢被惊吓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带动了头上的伤,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厉斯臣见状勾唇冷笑,伸手护着她的头,淡漠地说道:“怕我?”
重欢想起他之前不顾自己的反抗强行索欢,是真的有些怕这个男人。www。⒉58zw。com最快更新她也不是贞洁烈女,虽然早就成了厉斯臣的女人,但是如今对他恨得牙痒,想起那些事儿,立刻冷着小脸不说话。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道、厚颜无耻、强取豪夺的男人。
重欢偏过脸,忍着痛往床边上靠,要爬起来。
柔弱的腰肢被男人扣住,厉斯臣嗤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说道:“没能力摆脱现状,就不要对着你的金主摆脸色,那样会显得很蠢。”
重欢屏住呼吸不搭理。
厉斯臣见她生气时,小脸紧绷,秀气的眉尖都是皱起来,只觉得说不出的可爱,伸厨指腹一点一点地抹平她眉尖的褶皱,然后按住她的小脸就吻了下来,吻得深了,犹不知满足。
在床上消磨许久,直吻得重欢嘴唇都有些破皮了,厉斯臣这才放开她,眉眼深浓,低低哑哑地开腔:“乖,再闹脾气就不好看了。”
重欢深呼吸,闭眼,低低地说道:“你压着我的伤口了。”
其实厉斯臣大半身子都撑在了床上,没有压到伤口,她不过是不想这个男人伏在她身上,那样的距离时刻能刺激的这男人变身为狼。但是她也深知,再冷脸发脾气,这人的好耐心就要被她磨灭了,世家子弟,心高气傲的,何时哄过女人?横竖都被上了,就当被狗咬了,这些年也咬了好些次了,如此一想,重欢倒是心里平衡了一点,但是骨子里对厉斯臣的靠近还是有些排斥的。
厉斯臣见她愿意跟他说话了,虽然冷着小脸,倒是摸了摸她的小脸,起身放过她。
重欢起来,看了看自己的伤,没有破皮,就是肿的厉害,要消除瘀伤得一段时间,额头上肿了大包。
“去哪?”男人见她摸索着进浴室,又出来往外走,长腿一迈,搂住了她的腰肢,问道。
“下楼,饿了。”
“恩。”淡漠地应着,然后将她抱起来,径自下楼。
下楼时,徐朗和芳姨都在,芳姨是下午从老家赶来的,没上去打扰他们休息,将带来的衣服和日用品都整理到了主卧里,然后就是下厨做饭。
晚饭做的都是清淡的饮食,照顾重欢的伤口,徐朗也留下来吃饭。
重欢眼观鼻鼻观心地吃饭,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看书,不看报纸不上网,她抱着膝盖想着很多时候就这样吧,沉默寡言地生活在城市的角落里,不接触外界,每天只要吃点馒头和面食,就好似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平静地度过余生。
“晚饭只吃了一点。”厉斯臣看着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的女人,皱着眉头低沉不悦地开口。
她原本就清瘦,虽然四肢柔软,但是抱着膝盖,长发散落下来,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
厉斯臣坐在沙发上,远远的看着她,眯眼审视。听闻重家的千金是个热情开朗、肆意追逐自由的姑娘,他回国之后见到的都是压抑心事重重的重欢,就好似少女长成,有了自己的心思一样,如今这几年下来,就算没将这个女人当回事,厉斯臣也明显感觉到重欢安静的有些过头了,在对比她以前的性格,这样的压制达到一定的程度不是剧烈的反弹就是崩溃。
重欢不说话,厉斯臣将手上的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面容不悦。
“我吃饱了。”重欢一愣,然后飞快地说道,没有看他的眼睛,她基本很少跟他对视,鲜少有眼神的交流,厉斯臣的眼神是她所见男人中最深邃的,好似两口深潭古井,能将人彻底地吸进去。她不敢看他,不想让他得知她藏在心底的秘密,这个男人有时候可怕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