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想入非非之时,头上却猛地遭受了一个爆栗,吓得他赶紧缩了缩脖子.害呀,这大夫骂就算了,还敢动手动脚的,一点礼貌都没有."你废了吧,好好说话不行啊,要打打你儿子别打我."川辽是真生气了,说话也不留情面,盯着大夫时嘴巴都翘了起来,打算和对方好好理论一番.旁边的凌司赶紧拽了他一把,这时候可别惹对方生气,被赶出去就够喝一壶了.
或许是他的话太过于突兀,又或者是感受到他不满的情绪,总之大夫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条条框框之类的废话,指着后院的方向,简短地说了句:"去帮患者洗纱布吧,别在这呆着,看着心烦."
川辽欲再争辩几句,可凌司不让他废话,拉着他往后院走."推我干嘛,凭啥要洗纱布,不想听他的."
"来这里是要这样的,不然别人凭什么收留你."凌司知道规矩所以没任何怨言,他指着墙上钉着的那块小木牌,上面清楚写着进馆事项.这下川辽不折腾了,乖乖闭上了嘴.
医馆看着不大,可胜在隔间多,这里里外外一算,占地还不小.各种各样的人齐聚一堂,脸色多为苍白,人多却不聒噪,大多呈现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来往换药的药童更是沉默寡言,川辽忍不住好奇,往他们手中的木盆一看,里面那红黑红黑的液体,定是病患身上的放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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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来到后院,他一个头两个大,差点说不出话来.从门口一直到中央那口井,几乎摆满药盆,都没地方走路,药童们早已习以为常,直接是踩着木盆过去的,那鞋甭提多脏了.不洗行不行?川辽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这个想法,不仅是因为环境无法适应,还有很多脏东西他是头一次见——那木盆中漂起来的泡沫和褐青色的不是别人的痰迹和排泄物么?
这可咋整,川辽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脚站在原地像被粘住似的一动不动,内心在打着退堂鼓.
或许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怕了?"大夫来到了他身后轻飘飘说了句.
"没有我······“川辽要辩解的话说了一半,大夫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一般,指着来往的药童打断话题:"你看看他们,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但干活比你麻利多了,就好比如他,他也是闯了祸来到这里,可没你那么娇贵."
什么娇贵,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和外面那个四皇子是同一类人,川辽最讨厌的就是四皇子,可不想被他人看成那样,嘴上难免不服气,道:"我又没说不干,但怎么做你教我啊."说罢,干脆利落地卷起袖子,直直地盯着大夫,这气势像是要豁出去了.
都说劳动最光荣,清洗屎尿盆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当川辽全身心投入到劳动中去的时候,得到的反馈和自己预想的有些差别.
盆里的污渍确实会让人引起极度的不适,不过,他从其他药童身上学到了一个技巧:把盆子举高些,尽量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去,比如脚尖,这样一来,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至于说空中飘荡的异味,他自己想了个方法,用纸巾塞住鼻孔咧着嘴呼吸,如此一来,就完全没有感觉了.在重复多次清洗工作后,他的好胜心迫使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觉得自己干的可以和别人一样好,甚至还有可能超越他们更有效率.
不过,在走路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是很糟糕的事情."哎哟!你,瞎了眼了是吧,嗬~"
来自身后的抱怨让川辽猛然一个哆嗦,下意识连声道歉.走神是不对的,他刚不小心胳膊肘碰了别人一下,听抱怨声估计撞的不轻,但他听声音又觉得有点耳熟,于是转过身去,想瞧个清楚,害呀!众人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不是佘胖子么?
川辽眼光中带着惊讶和激动,两人见面竟在这种场合,实在是巧合.也对!躲这里多安全啊,谁敢冒着砍头的风险来这边闹事,简直是天然的避风港嘛.川辽应早想到这一点才对.
两人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川辽吐槽夫子凶巴巴的,而佘金辉则不许他说大夫的坏话.
"严大夫对我可好了,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买."
"放屁吧你,他不但骂还打我头,我讨厌死他了."
"呃,可能他心情不好才会对你动手的,他脾气不好的时候你就别理他呗."
佘胖子说他经常会来这边帮忙,不一定是闯了祸才来,而是这里也有他的好朋友.在他俩说着话的工夫,凌司从前厅那边折了回来,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分享给他们.
外面那群人大部分都被严大夫轰走了,剩下的也就两个跟班在门口守着,估计是等着川辽他们出来再算账.
"傻子,守门口等屁吃."佘金辉满眼不屑,一扭头,道:"走,我带你们出去."
不知不觉,夜幕已经笼罩了整片天空,今晚的月亮迟迟不见,反倒是铅一样的乌云久聚不散,为天色增添了几分凝重.或许会下个暴雨什么的,川辽抬头瞧见天穹深处有雷光闪烁,可能修炼雷法的修士对这类天气稍敏感一些.
佘金辉从怀里掏出个悬胆状的椭圆玩意,最顶端用根细长的绳子系着,也不知绳子啥材质,看着像薯粉面般半透明,摸上去滑溜溜的.
"嘿嘿,全靠这法宝,不然我早被范凯军给抓住了."佘金辉高挑了下眉毛,把它交给川辽研究研究.
这东西软弹适中,手感还蛮舒服的,如果不细看的话,是看不到表面那层坑坑洼洼的痕迹."里边装了什么,是水吗?"川辽用手捅了捅这个胖子口中的"吸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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