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萧君策穿了一身墨黑色蹙金蟒纹云锦长袍,腰间佩戴了一块墨色的玉,腰间束着金带,宽肩窄腰,身材高大。
一头黑发高高束起,被一个玉冠束住。
墨黑色的锦袍下摆全是被金线勾勒的花纹,乍一眼看过去,那些花纹随着萧君策不断走动间来回摆动,比女子步步生莲还要引人视线。
萧君策的一张脸白净,唇瓣殷红,凤眸黑漆漆的,这周围那么多人,似乎他只能看见白锦书一人。
白锦书只看了萧君策一眼,便很快移开了视线,拉着闻人妍往府内走去。
“大都督。”
白锦书想走,可萧君策却三两步靠近。
闻到那股冷沉香的味道,白锦书有些恍惚,心像是平静的湖泊丢进去了一片叶子,痒痒的,本可以忽略,却叫她怎么都忽略不了。
白锦书垂着头,雪白的天鹅颈从萧君策的方向看去优美勾人,在场多少公子达官显贵,眼神若有若无的落在白锦书身上,让他几乎快要疯魔了。
“摄政王殿下。”
白锦书的唇动了动,抬起眼皮,杏眼对上凤眸,一个若深邃的古坛幽井,一个若小河溪水,无声对视。
白锦书打了招呼,语气带着疏离冷漠,在场的人谁都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白锦书对萧君策的不待见。
也正是听出来了,所以才有些心虚。
遥想当初二人的事情在西京闹的沸沸扬扬,萧君策还将先皇的铁卷诏书请了出来,愿意用其求娶白锦书。
铁卷诏书啊,说句大不惟的话,这简直就是用皇位来换一个女人。
可惜后来不知怎么的,在白家人的事情上,支援红川,萧君策并未答应,这才让孟勇害死了白家儿郎们。
“不知本王可否与大都督同行?本王有事想请教大都督,可否一起商讨国事。”
萧君策的眼睛锁定在白锦书的脸上,一寸都不曾移开国。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很怕白锦书会拒绝他。
这等世间金贵的男子几乎是哀求的对白锦书说话,让所有女儿郎的心都酸的冒泡。
白锦书何德何能,能让当朝摄政王如此对待,如此低三下四。
“本官与王爷政务不同,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商讨的吧,且今日是赏花宴,不谈政事。”
白锦书转过头,眼神幽幽,萧君策的心一痛,很想在她眼中寻找一些当初在木槿院时的娇俏,却一点都寻不到了。
他的脸忽然一白,身子忍不住踉跄了两步,暗一跟在他身后,见状,眼眶一红,扶住了他:“王爷!”
几日了,王爷折磨自己几日了,究竟还要多久他跟大姑娘才能恢复如初,王爷到底又在隐瞒什么秘密。
“既然不谈政治,本王想与大都督谈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不知大都督觉得呢。”
萧君策一手捂着胸口,那里不断的钝痛,尤其是白锦书的态度,就像是一把钝了的刀,慢慢的磨他的心,在心尖上磨,磨的不会很痛,却一直隐隐作痛。
“锦书。”
闻人妍拉了拉白锦书的衣袖,脸上全是不忍。
认识萧君策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幅模样的萧君策,她从未见过。
或者是只有在白锦书跟前的萧君策她们才没见过。
“可以么。”萧君策笑了笑,将手放下,好听的声音若雨打琵琶,若细雨绵绵,透着一股软意。
秦夫人跟魏夫人瞪大了眼睛,若非萧君策还是长了那张脸,她们险些都要以为自己夫君过往谈及萧君策那副忌讳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