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崔姝言只得坐在地上,抱起谢行渊的上半身,用汤匙一点点把人参水送进他的嘴里。
好在,他还有吞咽的本能。
做完这些,崔姝言又给谢行渊把了一下脉,从脉象上来看,倒是比原先好了一些。
但是,谢行渊还是没有醒过来。
想到他的伤势,崔姝言拿着蜡烛往门口和窗户边上看了看,并未看到有什么血迹。
这时,她留意到,谢行渊的手里拿着一团布,想必就是靠着这团布,他才没有让自己的血流到地上去。
只是,以谢行渊的身份和地位,谁敢对他下手?
而且,谢行渊的身边已经有很多人保护他,既然如此,谢行渊为何会落单?
这些问题,崔姝言统统想不清楚。
她努力回想着上一世的记忆,她记得,谢行渊是在谢绍航科举之后伤了腿,之后就瘫了,到死都没能站起来。
前世在谢绍航科举之前,倒是没听说谢行渊受伤。
不过这也不奇怪,谢行渊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
在谢家,她犹如透明人一般,谢行渊即便是受伤了,她也没机会知道。
至于谢行渊为何会在受伤之后到她这里来,就更不是她需要思考的问题了。
她只知道,如果能趁着这个时候和谢行渊搞好关系,对她只会有利,不会有害。
要知道,这些大人物都很忌讳欠别人人情。
因为他们地位尊崇,手里的权力也大,一旦欠了别人人情,就会担心会被人挟恩图报。
到了紧要关头,她让谢行渊还了这个人情,他也就不必再有这个顾虑了。
如此想着,崔姝言愈发殷勤地照顾着谢行渊,几乎是每隔几息的时间,就要给谢行渊把一下脉。
不过片刻,就不知道把了多少回。
终于,她听到谢行渊说道:“你是医术不精,还是对自己的医术不够自信,为何把脉如此频繁?”
崔姝言立刻缩回自己的手:“叔祖父,我这是担心您。”
“无妨,我已经醒了。这就走。”
说着,谢行渊支起身子想要起来,奈何身子不争气,刚用了点力,腹部就疼得厉害。
“叔祖父,您在这里歇息片刻,等您的人找过来,您再走也不迟。”
谢行渊撇嘴:“等他们找过来,我只怕是都凉透了。”
谢行渊说话如此俏皮,倒是在崔姝言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