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起辉微微敛了笑,似也有些不快,“谢瑜那家伙也真够狠心的,当初我们全心全力地捧他,合同到了期却说走就走,一点旧情也不念。”想到此,他忍不住补充道,“对这个周瀛就提防一点,一些关键的资源也别直接给他,都要经你的手,可别再像当年对谢瑜那样完全不设防。”
“嗯,我明白,而且您放心,谢瑜他想离了我们单干,还跟我们的人抢戏,我不会让他好过的。”骆文承冷着脸说着,微微眯起眼来,“可他毕竟火了这么多年,想弄垮他还需要点时间,我会让他看清楚,骆阳能把他捧到天上,也能让他摔到谷底,身败名裂。”
骆起辉点点头,没多说,骆文轩在一旁听这些有些反感,便起身说道,“爸,那我带小一先上楼了,你们好好聊。”
“哎,别走,咱不说这些了嘛,”老爷子赶紧拉住他,“我还没跟你大哥说呢,你要订婚的事儿。”
骆文承一愣,疑惑道,“订婚?”
“前几天刚决定的,”骆起辉回头拍了拍韦一的手,哄道,“好了小一,过来坐,别忙了。”
“唔。”
骆文承压根没把这傻孩子放心上,追问道,“和谁订婚?”
“还能和谁,郞佑琳嘛,”骆起辉笑道,“对你也是好事,骆家和郎家联姻,咱们集团的股价肯定会上升,这几天就把消息放出去吧,应该还会有不少合同送上门来。”
骆文承沉默一会儿,没说什么,默默点了点头。
三人又聊了些家常,骆起辉有些累了,等白莲回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骆文轩带着韦一也上了楼,余下骆文承一人站在大厅里,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招来严管家把外衣拿回来,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大少爷这么晚要出门啊?”
“嗯,去花园透透气,家里有点闷。”
“哦,需要我陪您吗?”
“不用,我自己走走。”
严管家说了声是,骆文承便推门而出,走到花园深处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没一会儿对方便接起来,骆文承没等对方说话,开门见山地问,“郞佑琳要和骆文轩订婚的事,你知不知情?”
电话里传来一人的低笑声,“你别告诉我你今天才知道,佑琳可是三天前就通知我了的。”
“……都三天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对方轻笑一声,玩味说道,“这对我没什么坏处,郎家和骆家联姻,光这一条消息就能让我赚到不少,我何必自毁财路?”
骆文承咬了咬牙,冷声道,“大哥,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拿这话是故意刺我么?”
“呵,”对方沉沉一笑,慢条斯理道,“老头子呢,就是指着佑琳以后能帮衬你弟弟,你也知道她的脾气,从小就维护骆文轩那小子,你要是想夺他的财,佑琳能手撕了你。她这郎家二小姐的身份,可是很多人都买账的。”
“你明知道还……”
“所以我等你这电话等了三天,也很心急的。”
“……等我?”
“你要我帮忙,总归要给我点好处,是不是?”那头仍是笑着,“否则我平白拆散她的姻缘,即使是她的哥哥,也会被她记恨的呢。”
骆文承微微吸了口气,勉力维持着冷静,“骆家完全属于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坏处,我们合作这么多年……”
“啧啧,话不能这么说,”对面慢悠悠地跟他讲道理,“莫绝那小孩我也见过,小小年纪就那么有手腕,长大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说不定我以后和他合作,效果能更好呢?”
“你……”骆文承咬了咬牙沉声道,“可你别忘了,他只给骆文轩办事,比起利益,他考虑得更多的是骆文轩的股份,不会像我一样处处想到你……”
“哦,想到我,这话我喜欢听,”男人轻声笑着,说出口的话却很不客气,“可嘴巴上说说而已的好处,稍微有点廉价了吧?”
“……”骆文承沉默半晌,微微握紧了电话,终于说,“老爷子还在,我不能做什么大动作,几个小公司的股份我可以给你提高一些,等骆家完全属于我了,我可以把手里百分之五的散股卖给你。”
“哦,百分之五啊……也成,到时候股权转让的合同,就和这份录音一起,当面交换吧。”
骆文承一愣,心里猛地颤了颤,“你录音了?!”
“哎,你也知道,我这人记性不好,常常要准备一些备忘录,提醒一下自己。”
骆文承握紧了拳头,忍耐了一会儿才说,“那说好了,百分之五的股权换你们郎家的退婚,郞佑琳那边,就麻烦大哥你好好安抚了。”
“哎,我这傻妹妹,梁家的独苗公子不要,偏偏就看上你那个天真烂漫的弟弟,我这做哥哥的也很为难的。”
骆文承早习惯了这人的虚与委蛇,不想多谈,解决完了事情便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
头顶的月亮昏黄又冰冷,他看着那毫无生气的月光,黑眸微微眯起来,心中冷笑出声。
骆家的一草一木,一分一文,都是属于他骆文承母子的,那个贱人生的孩子,一丝一毫都别想拿到。母亲活着时候没让那女人踏进家门一步,如今只剩下自己了,他曾在她病床前发过誓,要替她把那贱人的孩子扫地出门,补偿她半辈子受的委屈和苦楚。他要让她真真正正地安心瞑目,所有阻碍他复仇的人,不论是郞佑琳还是莫绝,他定要一个一个铲除干净,即使与虎谋皮和恶魔合作,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