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盛时期的剑气,大概只有上古陨铁才能承载。以她那点家产,吃顿好菜都心疼,怎么可能买得起。
“你或许是把别人当成了我,”宁若缺拒绝得斩钉截铁,毫不迟疑地把人推开:“比起旁人的说辞,我更相信自己的记忆。”
“旁人?”身后传来殷不染茫然的重复。
宁若缺人都走到窗台前了,还是停住了脚步,无可奈何地转身问:“或者,你还能拿出什么证据?”
房间的窗户大敞着,冬夜的风无遮无栏的灌进屋内,寒意直往人身上浇。
殷不染沉默半晌,嘴唇动了动。
白雪堆成的人,忽地一下,唇上咳出点殷红靡艳的血,格外刺眼。
宁若缺就眼睁睁地看着,殷不染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尽。
明明方才还凶巴巴地拿着刀,转眼就像开败了的白梅花,一阵风过就能跌进泥里。
她却还浑不在意地用抿尽血迹,用那双铺满水雾的眼睛盯着宁若缺看:“那件东西,不能拿出来。”
随后单薄的身形晃了晃,像是要跌倒在地。
这一晃,宁若缺吓得冷汗都快出来了,本能比大脑更快,几个大跨步上前,一把将人扶住。
清雅的白梅香里掺了淡淡的血腥味,连人带斗篷一并拖着,也轻得像纸。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预料,宁若缺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等等。
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把人弄成这样了?
宁若缺来不及顾忌其它。
她伸手将殷不染捞了个满怀,半搀半抱地将人带到床边。
把枕头抓来给殷不染靠着,解开斗篷的系带,好让人躺得舒服些。
还没来得及问出个好歹,就听殷不染轻咳几声,无比坚持道:“是你忘了。”
宁若缺:“……”
她怀疑殷不染病得不轻。
某人病怏怏的,难受得蜷成一团,还试图去拉宁若缺的手。
宁若缺侧身躲过,下意识拿出自己唬人的态度:“我对外人的气息敏感,会不自觉伤人。”
她把斗篷捞起来,给人盖好:“在弄清楚此事之前,还请你不要再做逾矩的动作了,免得——”
下一秒,殷不染就趁机捉住了她的手腕。
这时宁若缺刚把话说完:“免得伤到你。”
“……”
她忍了又忍,才控制住了自己,没反手压回去。
这是赤/裸裸的得寸进尺,而做出这种胆大包天行为的本人,正满眼无辜地反问: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