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一台警车赶到,一名提着工具箱的黝黑警察匆匆下车,左铃连忙迎了上去。
“小左,有发现?”黝黑警察问道。
“对,那井里有个东西,好像是一件化工隔离服,麻烦你尽快提取上来。”
“有东西?”黝黑警察二话不说快步走到了井口旁,掏出了一支强光手电,“哟,还真有。真是奇了怪了……小左你刚进单位没多久可能不知道,以这条泄洪管道作为出入案发现场的路线当年警方也考虑过,也派人下去检查过了的,可当时怎么没发现下头有这玩意儿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东西被丢弃在这里的时间是在你们警方下去检查之后。对了,你带血液探测灯了么?”陆鱼塘问道。
黝黑警察有些不耐烦的瞥了眼陆鱼塘,甩了甩手:“你是谁?住这儿的?请快些离开,不要耽误警方办案。”
左铃连忙介绍道:“老余,这位陆先生是葛队长请来的…嗯…专家,来协助我查案的。”
顿了顿,左铃对陆鱼塘露出了歉意的笑,又介绍道:“这是我们单位物证科的余副科长,余荣发。”
“他是专家?”余荣发对陆鱼塘投去了质疑的目光。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单位以往请来的刑侦专家可都是些头发花白、有了些年纪的人。
“上回的许丽案,就是全靠他才侦破的。”左铃小声提醒道。
谁料余荣发却是轻嗤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案子么……哼,运气好而已。”
“运气?来,你也运气一个给我看看。”陆鱼塘突然开了口。他早就被余荣发那张臭脸和轻佻的语气给惹的不痛快了。
“你什么意思?”余荣发站起了身来,直愣愣的瞪着陆鱼塘,挑衅意味浓重。
陆鱼塘轻笑一声,悠悠说道:“你是物证科的,那也就是痕迹物证专家了。许丽案被整整挂在那里三十年,你就没通过电线的形态分析出嫌疑人的特征?你就没想过把电线的胶皮割开看看?呵呵,真是好一个专家,把自己的粗心大意归结为运气不好,你可真行。”
“你说什么!?”余荣发是刑警队里出了名的暴脾气,被陆鱼塘这么赤裸裸的鄙视了一顿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推了他一把,是怒目而视。
陆鱼塘掸了掸自己的胸口,指着余荣发沉声道:“如果你答应不追究互殴的后果的话,你可以再推我一下试试。”
“老余,他是葛队长请来的!”左铃深知余荣发的脾气,这眼见着两人就要掐上了,情急之下只得搬出了领导的名头,“这位陆先生不计酬劳的帮助我们,这是他的觉悟,咱可不能对人家没礼貌。”
余荣发只得强压火气,忿忿的打开了工具箱,戴上了手套、脚套和头套之后爬下了井口。
十几分钟后,一件皱巴巴的、满布灰尘的黑色化工防护服被余荣发双手托着取了出来,随即又小心翼翼的将其展开,平铺在了地面上。
“看这衣服的尺码,应该是男性穿的。”余荣发说道。
“血迹探测灯。”陆鱼塘提醒道。
“要你说?”余荣发扭头瞪了他一眼,从工具箱中拿出了一支手电筒状的仪器,随即又将车库的卷帘门给关了起来,顿时漆黑一片。
一束绿光亮起,在防护服上下缓缓移动。
“这里!”黑暗中突然响起了陆鱼塘的喊叫声,余荣发是被吓的一颤,那束绿光停在了防护服的左手套位置。
“瞎叫唤什么!”
“那里,把光对准手套的拇指虎口位置。”陆鱼塘冷冷提示道。
余荣发虽然是满心的不忿,还是按照他所说的位置将光束移了过去,果然,只见有一小抹擦拭状的血迹在绿色探测灯下显现出了淡淡的橙黄色。
“嘁,眼睛还挺尖。”余荣发继续在防护服上来回扫动光束,却再没发现其它的血迹。
“有那么一处就够了。”说着陆鱼塘拉开了卷帘门,对左铃露出了一抹浅笑,“还行,看来我们的求证正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哦对了,受害者夫妇的dNA信息保留下来了么?”
左铃激动的猛点头:“有有有,我们马上对防护服上的血迹进行dNA提取,然后与受害人的进行比对。”
说完左铃对余荣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将证物带回去了。
于是余荣发黑着脸开始折叠防护服,由于情绪不佳,他折叠这件防护服时跟平时在家里折衣服似的,折一下,抖一下,似乎在发泄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