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器百无聊赖地躺在帐篷外晒着受伤的屁股,望着远处正陪在肉球和紫月嬉笑玩闹的归宝,心中满是无奈。
归宝的到来,让肉球和紫月终于找到合适的玩伴了,三个长不大的孩子天天在营寨里面疯。
赵不器起初心中还在暗暗窃喜:“晚上终于有人陪俩小睡觉了,这回娘子姐姐可完全归我了,到了晚上我想个办法赖着她不让她走,嘿嘿……”
可惜美好的愿望总是事与愿违,雪无怜自从得到两本秘籍之后,就把自已关在屋子里,开始整日整夜地研读起来。
那种读起书来专注渴求的样子,让赵不器瞬间想到了一个词:“学神!”
除了每到饭点她还来陪赵不器进餐外,其它时间内她已经完全地消失在了赵不器的生活中。
于是,赵不器彻底沦为了一个孤家寡人,除了每天被人抬出来晒晒屁股上的伤,他也没什么能干的了。
张宪刚刚把三个军训练完,端着头盔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
“大帅,您的伤好的也太快了,我估计不出三天你肯定就能下地了,呵呵……呃……”
在他惊讶目光的注视下,赵不器一个翻身从软床上出溜到地上,扶着屁股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
“嘿嘿,老张,你可说错了,我的身子骨可棒着呢!”
“大帅果然威武,属下佩服之至!”张宪望着他惊叹地直摇头,“我这可不是拍大帅的马屁,真是肺腑之言,您是没看见这几天三军的训练效果,我感觉这些兵每个人都像一头关不住的狼崽子,放出来就想咬人!”
赵不器无所谓地嘻嘻一笑:“那就好,也不枉我挨的这顿军棍,现在三个军的人手已经初步成形,老张,你尽管放手去练他们,好钢不怕重锤!”
张宪犹豫了一下,道:“大帅,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事,这第一军有齐破虏弟兄俩,第三军有秦家父子和郝建功,唯独第二军鲁智深是个光杆司令,我想给他配个副手,你看如何?”
“哦,你既然这样说,想必已经有合适人选了吧。”
张宪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就是之前保岳军的首领白胜,没想到我还真认得他,之前他就是岳家军最可靠的合作伙伴和拥护者,怪不得他的军队会叫保岳军!”
赵不器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举贤不避亲,老张你不必介意,只是不知此人品性和能力如何?”
张宪朝远处招了招手,笑道:“我叫他过来,大帅您慧眼如炬,还是亲自问他吧。”
赵不器想了想道:“把他们都叫过来吧,我们正好开个小会,商量一下这个事。”
“好的,大帅!”
一名头上胳膊上还缠着白布的瘦高大汉一溜小跑来到赵不器跟前,“扑通”跪倒拜道。
“草民白胜,拜见大帅!”
赵不器惊奇地看着他身上黑漆漆的一片片:“白胜,看你这个烟熏火燎的样子,那日火烧海州的时候,你也在城里吗?”
白胜脸上一红道:“禀大帅,这其实是前几天秦家军用火攻打败我们保岳军的时候,留下的伤……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床上养伤,没赶得及海州城火烧金兵,我心里都悔死了。”
赵不器仔细地打量着他的相貌,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答案。
俗话说,相由心生,那些心术不正之人或多或少都可以从眼神和骨相中表现出来,而白胜则是相貌雄伟,一双豹眼精光四射,即使与赵不器对视也丝毫不怯。
“你且站起来说话……我听张将军说你与岳家军有旧,你是何方人士?因何在海州一带聚义?”
白胜站起来躬身道:“禀报大帅,我是西北人氏,乃是汉人与色目人混血所生,我爷爷本是种家军中校尉,后因犯了军纪不得不带着几个兄弟当了逃兵,一直在西夏、大宋和大辽的边境一带,以养马贩马放牧为生。”
“十五年前,大宋汴梁被金兵攻破,我爷爷听说了马上带上我们全家和几百号弟兄南下,誓与金兵不死不休,从靖康二年起,一直在京兆府与襄阳府之间与金兵周旋。”
“六年前,我们在襄阳一带被金兵围困我爷爷力战而死,多亏岳家军及时赶到救了我们,从那时起,我和我爹带着弟兄们开始从西北给岳家军偷运马匹,岳家军大部分精良马匹都是我们从西北偷运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