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站得一动不动,像站在茫茫雪天中被封成一座雕塑,连阳光都破不掉她身上的寒意。
她的面前是一张古欧风的大床,颜色较深,四根床柱上雕着繁复的纹路,被子被掀到一旁,床上空无一人。
孟墅一眼看去,一张脸顿时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他冲向前,“怎么会这样?厉总人呢?”
“……”
闻言,楚眠转眸,一双眼冷冷地看向孟墅,“人在哪里?”
“我早上打电话的时候,下面的人还说厉总在房间里好好的。”孟墅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是战栗的,“怎么会,怎么可能……”
楼中楼的设计注定藏起来的房间不会太大,除了一间小客厅就是这个卧房,一眼就能看到底。
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不见了。
他保护了厉总三年,整整三年,没让任何外人知晓厉总的一点讯息,可现在,人丢了。
“小姐,我来检查一下。”
有人自楚眠身后走出,上前就摸向床边。
“别碰!”
唐瑾辰和沈医生同时喊出来,那人是楚眠的手下,身手敏捷,闻言立刻往后闪躲,但大床底下的地板机关已经启动,由精钢制的栏杆瞬间自地板升起,将整张大床围成一座牢笼。ωWW。
那人身手算快的,但机关更快,他还是被弹得重重摔在地上。
楚眠冷冷地看着,这是江南堂会有的牢笼,一看是唐瑾辰的主意,“你们把他当囚犯一样关着?”
她的声音像是浸了冰水一样,寒意游走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见楚眠站在那里直直地盯着这张床,唐瑾辰也想到一些过去的记忆,不禁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孟墅此刻脑袋都是浑的,根本不在意她说了什么。
一旁的沈医生见没人说话,才弱弱地开口,“这只是想保护厉总,您知道的,厉总生病,不止要防别人害他,还要防……”
说到后面,沈医生看着楚眠冷漠的脸色根本不敢说下去。
但楚眠知道沈医生说什么,还要防他害别人。
厉天阙身体里流的是疯子血,发病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只有关起来才是最实在的。
三年。
他就这样被关了整整三年。
怎么可以……
楚眠暗暗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一眼周围,走到柜子边上,低下身捡起一管被随意扔掉的针筒。
显然是用过的,芯杆都被推到了底。
“我看看。”
沈医生连忙走过去,接过针筒,拔出芯杆低头闻了闻,蹙眉,“是镇定剂,厉总是被打了镇定剂带走的。”
“内奸。”
楚眠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闻言,孟墅猛然清醒过来。
是了,是内奸,没有内奸,对方怎么能避过外面重重的保镖,将厉总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
孟墅连忙往外走去。
不等孟墅严刑拷问,就有三个手下跪到孟墅面前,什么都招了。
守在外门的小陈是最先被贿赂的,他母亲生了重病,需要一笔钱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