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进度咱们走完了。”系统同时监控二十一个世界,挺忙,火速拉进度条,“你们吵了十一次架、闹崩了五次,简知秋上个月搬出去了,你在准备你们的纪念日……”
至少边烽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简知秋心情不好,无非是工作太忙、外头的人太烦,回家来拿他撒撒气、吵吵架,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段时间里,边烽最大的事,就是和简知秋在一起三年整的纪念日。
边烽挺高兴,这三年把简知秋捧得爆火,他这个艺人部的副总监也跟着拿了不少分红,在郊区买了个挺不错的别墅。
他没理解简知秋的“要搬走”,还打算带着简知秋搬出去,再给简知秋弄个独立工作室。
高中肄业这么些年,边烽难得又捡起笔,在灯红酒绿的会所里打着手电,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拿高档菜单当算草纸,画装修设计图。
别墅地下一层给简知秋当观影房、休息室,一层给简知秋当练功房,二层睡觉,三层给简知秋做身材管理,楼顶再弄个露天泳池……再种点花花草草。
计划是这么做的。
可惜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尤其反派,天道好轮回,总要遭报应。
半个月前,边烽被实名举报滥用职权、严重违反公司规定,被卷铺盖扫地出门,存款也全被冻结。
舆论一夜间爆炸,边氏这次也下了狠心。
大边总宣布正式开除边烽,边承瀚开发布会和边烽划清界限,边父和边烽断了关系,就当没生过这么个祸害。
一朝跌落云端,挥金如土的边二少,转眼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之所以还没流落街头,是因为出了点变故。
边烽嚣张惯了,没把这场风波当回事。按照他们这个世界的法律,只要弄个精神疾病证明,就可以规避调查,把存款转移到监护人的名下。
边家跟边烽断了亲,反倒正好——边烽早就扯着简知秋,不由分说办了意定监护公证,钱不会被边家卷走。
边烽和简知秋交代好了,自己去精神病院住几天,避避风头。简知秋作为监护人,先把钱弄到手,再去医院办手续,把他弄出去。
问题出在最后一步。
“简知秋没来接你。”系统回溯剧情,“不如说,整件事就是他策划的。”
“他了解你。”
系统说:“他就是为了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实名举报边烽的人是简知秋找的,证据是简知秋提供的,舆论风暴也是简知秋在背后筹谋。
这是场计划好的报复。
简知秋知道边烽会这么干,他就是要把边烽一个人留在精神病院,身不由己,逃脱无门。
简知秋也要让边烽尝尝被忽视感受、湮灭人格,没有任何个人意志可言,只能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支配的滋味儿。
边烽本来就是个疯子,那根本不是喜欢。
在简知秋看来,这个狂妄傲慢的二世祖根本没有心,他只不过是边烽手里一个好玩的玩具、一个随便摆弄的提线木偶而已。
游疾抬起手背,看着上面的十六个针眼:“实习护士也是简知秋找的吗?”
“……”系统:“那倒不是。”
实习护士就是实习护士。
扎了这么多次都没成功找到血管,也不是阴谋、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另一个变故。
他们穿书局的总部,在这段时间里,数据库出了点问题。
不大不小,暂时修不好。
游疾打开后台,点开系统转发的通知,从头看到尾,又把右手举到眼前。
确实不太对劲。
边烽这个人设本来就不健康,酒色财气毁了身体,这几年又没少通宵、作息饮食混乱,大小病不断,几乎把药当糖豆嗑。
但即使是这样,瘦削也苍白过头的右手,除了多出十六个针眼……还有种古怪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