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滕越没有留在田庄,回了西安。
邓如蕴见他走了,只吩咐了佟副官留下,反而自在一些。
她对他来说没那什么要紧的,旁处还有许多要他处理的事,应该一时半会也不会来了。
邓如蕴当晚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
滕越回了西安。
林老夫人正听到了白凤山土匪的事,眼见着滕越回来了,连忙上前问去。
“我听闻你昨日往白凤山剿匪了,可受伤了吗?”
不想滕越开口就道,“娘应该问蕴娘怎么样了。”
“蕴娘?”林老夫人还不知道邓如蕴被土匪掠走的事。
眼下滕越三言两语把邓如蕴的事说了,“。。。。。。是我无能,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起初竟还没有察觉。”
林老夫人愕然,魏嬷嬷在旁也倒吸一气。
滕越忽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黄家的事情本与她无关,但那丫鬟之死,杨家姨母为着自己女儿的名声,却在城中传言是蕴娘之过,一味将污名都推到她头上来。娘知道吗?”
滕越把杨尤绫受到惊吓后说出实话,告诉了自己母亲。
林老夫人怔了一会,没有立时回应,倒是魏嬷嬷连忙替她道。
“杨家姨夫人是最爱要面子的人,那事一出,咱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替自家女儿推了罪了,老奴也让人去澄清过,但奈何杨家声浪太大。”
她想帮林老夫人开脱两句,但杨家推脱是一回事,滕家顺势把邓如蕴送去乡下,一定程度上坐实了那些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林老夫人见儿子默然不语,眼眸沉沉地只看向自己,便也实话实说。
“我确实得了你姨母的恳求,想着尤绫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事若真落定她头上,往后嫁娶必是要艰难许多。”
这话微落,滕越便哼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什么旁的。
“蕴娘不是娘远房亲戚家中的外甥女吗?连娘都觉得,她是不起眼的乡下来的姑娘,所以名声什么的,根本无所谓是吗?”
这婚事成的急,成亲前林老夫人只怕滕越不愿意,便道邓如蕴是自己娘家远房亲戚家中的女儿,因着落了难,家中老少无以为继,寻亲到了西安。
滕越当时正被恩华王府纠缠,她便说这兴许就是天定的姻缘,滕家娶了邓如蕴,替邓家解了围,滕越也能摆脱恩华王府的纠缠,两全其美。
滕越听了这话,也就应下了这亲事。
但邓如蕴同林老夫人其实毫无亲缘关系,这件事滕越可不知道,也不便让他知道。
此时林老夫人听到儿子这般问,只能暗暗叹气。
不说旁的,只说让邓如蕴替杨尤绫顶罪这事上,哪怕给了钱,也确是因为邓如蕴的名声在众人看来,不那么重要。
林老夫人不再解释,“此事是我做的不妥。”
只是母亲这样承认了,滕越心里反而更发涩难言。
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说白了,连他都觉得她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处处做不好才理所应当。不也一样是看不起她吗?
他默然半晌,道了句。
“我们往后,还是少与杨家姨母走
动的好。”
林老夫人苦笑,只能应下。
不过魏嬷嬷面色略有些古怪地看了滕越一眼。
林老夫人问了另外一件事。
“听说你抓到了恩华王府的人?这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