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zabeth呢?她不和我们一起去了吗?”我这才想起Elizabeth早早儿就不见人影。
“你下次直接喊她何小翠好吗,伊丽莎白真的好别扭啊,老子读不来英语的。”历殷绝骑得气喘吁吁,“她家有专车接送,才不稀罕坐我这自行车。”
我可不敢让祁家的车直接送我到百乐门口,Elizabeth胆子忒大,不怕父母说教吗?不过转念一想,她家一直挺西化的,许是家风比较开放,便也没再多问。
Elizabeth老早就在百乐门口等着了。金色的大卷发垂到腰间,她涂了个艳丽的正红色唇膏,又化了个五光十色的妆容,对着我们一个个飞吻,“像不像电影明星?”
“哪来的站街女?”历殷绝一把推开她,“老子不接你这生意。”
“看清楚,是我!”Elizabeth见自己不仅没有得到赞美,还被误认为是拉皮条的,气得彪出了东北话,“干哈?见不得老娘化妆?”
于是历殷绝眼睛一定,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噢,是翠姑。”
Elizabeth咬牙切齿,“翠你妈。”
本来我以为历殷绝眼神已经够差了,但没想到林木木眼神比他还差,而且更加过分。他对着Elizabeth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位妈妈桑,你有没有便宜又漂亮的鸡?”
于是,Elizabeth当场掏出手帕,擦了脸上的粉底口红,恶狠狠地丢在林木木身上。
显然,我有些多虑了,因为百乐门一点儿都不像我想的那样**。反而气氛很优雅,昏暗的灯光一圈又一圈地撒下来,舞台附近却是色彩斑斓。
一位身穿旗袍的年轻女子正扭着纤细的腰肢,歌声魅惑,底下的客人不是正在细细品着一杯威士忌,就是在介绍自己的生意,专注于歌声的人,则纷纷投来惊羡的目光,歌女眼睛娇俏地一眨,顿时心都化了。
“白玫瑰!白玫瑰!”林木木很激动。
我们找位置入了座,服务员递上菜单,历殷绝看都没看一眼,“老子要喝酒。你直接给我来一斤二锅头。”
美女服务员很是耐心,秉持着职业道德,礼貌微笑,“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二锅头,看你们几位还是学生吧,可以尝试一下果酒。”
“那来五杯果酒。”林木木嗑着瓜子打听,“这位姐姐,你们那个新来的,就是那个长得很水灵的,什么时候上台啊?”
“您是说寂杏吧,请耐心等待,寂姑娘今日的曲儿还没有唱呢。”
他听完,大松一口气,“来得还真是时候,咱们过会儿可以大饱眼福。”
我四处打量,只看见一个熟悉的黑影从楼上经过,那人身穿风衣,头戴帽子,遮得严严实实。
“顾璇婷?”我终于想起来,而她好像也注意到了我,身影显然在二楼愣了下,然后直接拐进一个包房。
她这般利落的装扮,一点不像平日里顾盼生姿的妖媚。神神秘秘的,难道是百乐门她不能光明正大地进来吗?
我很是疑惑。
只听见周遭忽然人声鼎沸起来,方才还算安静,此刻一下子热闹非凡。
林木木激动地站了起来,“是寂杏!”
我看向舞台,一位红衣女子翩翩上台,她长发盘起,,五彩斑斓的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微微将手扶住话筒,还未正式开口,底下起哄的人便更加卖力。
灯簇一缕一缕地扫在她身上,宛若在烈焰中绽放的仙子,女子面对起此彼伏的叫呵声,冷漠地连眼皮都没有抬起,只是垂着眼眸,悠悠地开了口。
宛若天籁。
我站了起来,思绪一片空白。
“呀,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不是名不虚传?”林木木眉飞色舞,又扯扯我的衣角,“祁念,你是不是太激动了,快坐下,我都没你那么夸张。”
我只觉得我什么话都说不出……胸口控制不住地起伏着…浑身颤抖起来。
她是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