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这几天,祁煜便开始正式追求蔚月了。
在他看来,这是给了蔚月天大的面子,毕竟他可是堂堂沪军的小少爷,未来沪津掌权人。而蔚月不过是家室普普通通,长得勉强还算可爱的女学生。
鲜花礼物,名牌首饰,高定礼服,一辆换一辆的豪车每日不重复地停在温斯坦门口,在祁煜眼中,他就是如阿波罗太阳神一般高贵冷艳霸道邪魅,在这种货真价实的猛烈攻击下,在他忽冷忽热,却令人欲罢不能的闷骚性格中,想必用不了几日,蔚月就会彻底沦陷。
而蔚月,则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偶尔还翻翻白眼,和我们几个分享祁煜追求她的一些趣事。
总之,一切都和祁煜预料的截然相反,他不仅不是霸道总裁,也没有追到心仪的女孩,还成为了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一桩乐事。我苦笑一声,觉得祁煜很是可怜。起初,Elizabeth还感叹,我这哥哥挺有意思。
直到某次午饭,祁煜隆重地穿上一身燕尾服,还用发油抹了个一丝不苟的发型,他踩着或许自认为很有气场可事实上看着非常机械的步子,风驰电掣一般地走到蔚月跟前,抬起她的下巴,勾唇邪笑并附上一句不屑的讥讽“女人,如果这就是你吸引我的方式,那么,你还算成功。不过记住,休想在我祁煜面前玩火,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说罢,便自认为看上去冷酷无情地走掉了。
Elizabeth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她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又万分同情地望着蔚月,最后打量着祁煜的背影,“莫不是…精神有点问题?蔚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招惹上这样可爱的人间小精灵的?”
我更加佩服蔚月,她此时此刻,依旧处变不惊,云淡风轻地一口一口细细嚼着食物,“说起来其实是很简单的,大概是本少女美到他了。”
于是,我在一片哄笑声中求神拜佛,甚至连云水村的那条黄狗我都顺便磕了磕头,只祈求祁煜别再这般神经兮兮地追女孩儿了。
Elizabeth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没想到,祁煜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从前只以为他刻薄尖酸,为人骄傲不逊,很没好感。托蔚月的福,挖掘到了他性格的另外一面,倒还挺好玩的。”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至少因为蔚月,祁煜和我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他经常半夜三更赖在我房间不走,同我探讨一番感情世界的风花雪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最后得出一个“女孩子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这样的结论。
他也常常品着一杯浓郁的咖啡,幽幽望着窗外,让我为他的爱情出谋划策。最普遍的不过就是女生一般喜欢什么东西,怎么做才能让她有好感之类老生常谈的话题,细枝末节则是隐私到蔚月的生理期是几月几日。
而就是因为祁煜的絮絮叨叨之中,我才知道,由于校方有一半是西方人,所以学校的西学氛围也是非常浓重的。
温斯坦历来有一个传统的校规。那就是在耶诞节前一个月至其后一个礼拜,在这个时间段挑出最好的一天,当做是温斯坦校庆舞会兼庆祝圣诞节的日子。
这无疑是最令温斯坦的学生激动的节日了。
没有了沉重的课业和严格校规的约束,女生们脱去冗长乏味的校服,换上价格不菲,各种款式的礼裙;拆去麻花辫,头发散下,或者绾成各异的发髻,配上发带头箍,金银珠宝伶仃作响,若再漂亮点,便化上精致的妆容,更是争奇斗艳,光彩照人。
男生们则是在西装和发型上别出心裁,法国高定,意大利名牌,一双皮鞋干净得一层不染,翩翩贵公子的气质难得显现出来。
这当然还不算是重头戏,最令人期待的还要数邀请舞伴这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