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有什么好误会的,他分明就是见死不救,难道还有假的吗?”宁溪不满地道。
“不是这样的!”安荷道,“我原本也不明白,孙先生为什么非要君公子来照看这片已经成熟的药田,这片药田上的药材原本前几天就已经可以采收了,而且先前也并没有需要把叶片上的白绒毛刮下来的做法,都是连同枝叶一起入药的。先前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他是在故意整我们吧!”宁溪插嘴道。
“可是方才听说君公子中的是九虫尸脑丸之毒,这才知道原来孙先生是用心良苦。”安荷道。
“哼,你不用为他开脱了,他自己都承认了的。”宁溪不屑道。
君骞煜却心有疑惑地问她:“哦?此话怎讲?”
“安荷虽然未曾正式跟着孙先生学医,但跟随孙先生多年,耳濡目染,而且还有幸得到孙先生的首肯,可以随意浏览孙先生书房中的医学书籍,恰巧也曾在书上看到过这九虫尸脑丸的描述。”
宁溪将信将疑道:“真的?那你知道这种毒怎么解吗?”
安荷摇头:“并不知,书上只说了这种毒其实算是一种蛊毒,乃是事先精心饲养饲养九种剧毒的毒虫,长成之后把这九种毒虫关在一起,却不喂食,任其互相捕食,自相残杀,到最后剩下的一只毒虫,则为毒王,用这种方式培育出来的异性毒王之间互相□□,其产下的虫卵才是九虫尸脑丸的主要原料。”
宁溪听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对君骞煜道:“原来你吃下去的就是这样一些虫卵啊!”
安荷继续道:“毒王虫卵孵化之后,会沿着人体的血脉游走至人的头部,并且只以人脑为食,因此中了这种毒的人,会逐渐变得呆傻,直至完全无知无觉,变成与植物无异。”
“那他这段时间频频头痛,是因为毒发了吗?那幼虫开始吃他的脑子了吗?”宁溪担心地问道。
“可是不对呀!”君骞煜道,“那谢玄玮明明说是要一年以后才会毒发的。”
“没错,这正是孙先生的用心之处,君公子服下去的九虫尸脑丸并不是单纯的虫卵,而是用药物包裹着虫卵的药丸,这药物能抑制虫卵的孵化,因此虫卵要在一年后药物失效时才会开始孵化,如果一年后服用解药,则可以继续压制,甚至可以长达几十年之久,但要解毒的话,却必须要先把这层压制的药物先去除掉。”
宁溪惊呼:“为什么,那多危险啊!”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因为就算都叫做九虫尸脑丸,但究竟用的是哪九种毒虫,最后剩下的毒王又是什么,只有制作药丸的人才知道,而且在饲养毒虫的时候,饲主通常都会加入某些特殊的药引,这药引是什么,外人也不得而知,因此,唯一的法子就是诱发虫卵孵化,才可以设法得知药性,从而制定出解毒方法。而君公子的毒性发作得如此之快,我想应该与这片药田脱不了干系。”安荷解释道。
宁溪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孙先生让他在这片药田上干活,实际上是要用这种草药来解除压制虫卵的药性,所以他才会频频头痛,而孙先生抽取的血液是为了用来研制解药的?”
安荷点头道:“我想应该是这样。”
“那他为什么死不承认?”
安荷突然笑了:“孙先生其实是很要面子的,也许是还没有把握确实能研制出解药之前,他不想先说出来吧!那记载九虫尸脑丸的书中并没有记录解法,也许那制作此等歹□□物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配置解药吧!”
“那么说我们是错怪了孙先生了呀!不行,我要去找他!”
君骞煜连忙拉住她:“你冒冒失失的又要去哪里?”
“去跟孙先生道歉啊,还有小晴儿,她现在一定饿得在哇哇哭呢,我得去看看。”
小晴儿确实是在“哇哇”大哭,方才爷爷突然走掉,宁姐姐也跟着跑了,她本来就已经够伤心了,张婶还拿着厨房做的讨厌的点心来哄她吃,她伸手一推,把点心全都推到地上,然后就“哇哇”地大哭起来,无论谁来也哄不好。
把张婶急得团团转,转着转着,突然眼前一花,仿佛看见宁溪笑盈盈地站在眼前,张婶叹了口气,人一着急啊,连幻觉都来了。
“小晴儿乖啊,这个不爱吃咱们就不要了,咱们去看小猫好不好?咦,小猫呢,小猫在哪里?”张婶抱着小晴儿走来走去,作势要去找小猫。
“不要小猫,我要宁姐姐,我要爷爷!哇——”小晴儿扭着小身子发脾气。
“我来吧!”宁溪从张婶的手里接过小晴儿,“小晴儿怎么了?怎么变成小花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