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骞煜心中一惊,忙过去拉她,神色愠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既然他们心中不喜于你,我又怎么会让你如此委屈自己,总之无论如何,我总是能让你风风光光地嫁与我君骞煜的,至于能不能成为皇家儿媳妇,想必你也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吧!”
宁溪低声道:“我这样做,自然不是为了那王妃之位,只是你为了我,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闹得众叛亲离,这份恩情,我却不能就这么白白承受了,如今太后身子不好,我知道你也肯定不忍心就这么离去,便让我留在宫中几日,为太后调理好身子,也算是替你尽上几分孝心吧!”
君骞煜看了太后一眼:“你这份孝心,只怕有人未必愿意接受呢!”
太后瞪他一眼:“谁说不接受了?本宫倒要看看,这姑娘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把你迷得这样神魂颠倒的。”
君骞煜微微一笑,竟是耍赖般地坐下了:“如此也好,那我们这几日就住在宫中了。”
太后冷哼一声:“用得着看得那么紧吗?难道本宫还会害了她不成?”
皇后抹了抹眼角的泪,哀怨地道:“那本宫与皇上这几日也都过来陪太后用饭吧!”虽然她对这个占了他儿子的心的女子颇有怨言,但想到能吃上美味又对身子有益处的吃食,心中还是挺有期待的。
当下自有人去安排住处,君骞煜与宁溪住在他出宫开府之前住的宫室里,宁溪对此充满了好奇:“这就是你小时候长大的地方啊?”
原本以为皇子的生活该是花团锦簇一般,没想到这宫室的装饰,却极其简单,空荡荡的大殿,冷冰冰的大床,就连书房,也只是一桌一椅,还有一个极大的书架而已,其他摆设玩物,却是一概也无的。
“你小时候玩的东西呢?都收起来了吗?”
“并没有,我当时住着,也就这么多东西,父皇认为玩物丧志,因此除了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其他的是一概不许带进殿来的。”
“没想到皇上对你们的管教还是挺严格的啊!”
“非但如此,我和几位皇兄小时候,每天五更就要起床开始练武,下午还要念书习字,晚上则是学习其他各项技能,比寻常公候之家的子弟还要辛苦许多。”
宁溪同情地看着他:“原来皇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那你们的童年岂不是极为沉闷?”
君骞煜哈哈一笑:“那也未必,只要有心,总能找得到玩闹的机会,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小时候调皮捣蛋玩闹的地方。”说着拉起宁溪往御花园的方向去。
一边走一边说些小时候的趣事给她听,譬如说趁午休的时候偷偷跑到太液池中划船,结果船翻了,差点儿被湖底的水草缠住上不来,又譬如说躲在假山上想要埋伏自小便一本正经的大皇子,结果却自己不小心滚了下来,摔伤了腿一个月不能下地,还有种种爬树掏鸟窝之类的壮举。
果真男孩子就是不一样,就算宫中的规矩再严,也能寻得着机会调皮捣蛋。
到后来年纪渐大了便想方设法地出宫玩耍,大概是小时候被管得太严的缘故,一旦得了自由便是变本加厉地叛逆,倒是得了个混世小魔头的名号,以致皇上不得不把他扔到军营中磨炼,到最后才磨出这个还算得上沉稳的性子来。
所谓沉稳,是君骞煜自己说的,宁溪觉得,在皇上他们的心目中,他就是一个极不省心的。
不过他说的这些,宁溪也很爱听,喜欢一个人,不知不觉地就想了解他的一切,包括自己不曾参与的他的一切过往。
两人一路说笑着,走到湖中一座凉亭外,君骞煜道:“走了这许久累不累?不如就在此处歇歇脚吧!”
宁溪觉得这里天高水阔,景致很不错,便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才发现这亭中原来有人,确实吴诗晴,她方才坐在角落里,被柱子挡住,两人都没发现,既然已经见面,两人再退出去也不太好,只好打了个招呼在另一端坐下。
君骞煜对吴诗晴的态度并不热络,只淡淡地招呼一声,坐下之后便不再理她,只顾指着远处的风景与宁溪详细分说。
吴诗晴看着他身边这个同样叫做宁溪的女子,只觉得特别刺目,凭什么又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