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傅倒是不嫌弃,还能来诏狱看我这个将死之人。”
话是这么说的,可看他的样子,对死亡似乎也没有什么很大的畏惧。
温鹤绵开门见山:“你故意的?”
宁贺褚从来都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干干净净摘出去,宁党惹了一身骚,可他却几乎没怎么被抓到过把柄,心思缜密可见一斑。
但这次从宁府中搜出来的东西,却很齐全。
就像是他早有准备,等着这天一样。
“什么故意的不故意的,我听不懂。”宁贺褚悠然一笑,“是温太傅和陛下有本事,成王败寇罢了。”
温鹤绵没管他的已读乱回,继续道:“你是为复仇而来的?”
宁贺褚沉默半晌,挑眉:“这都查到了?”
“偶然听说的。”温鹤绵语气平淡,“本来不确定,但你对我说那番话的时候,确定了。”
“说起来还是我给的证据。”宁贺褚哼笑一声,随即语气狠厉下来,“先帝该死,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嗯。”
温鹤绵不否认这点,心情有些复杂。
朝堂上针锋相对那么多年,到头来,她竟然能这么平静地和宁贺褚聊天,简直不可思议。
初见宁贺褚时觉得这人像只笑面狐狸,而今再看,他也老了。
久久后,温鹤绵听他喟叹一声:“温太傅,我也是状元。”
温鹤绵当然清楚古代的状元含金量有多高。
如果宁贺褚不结党营私、残害皇族,他大概也会成为一位很好的大臣。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利用职务之便给手下人大开后门,害得多少清官蒙冤含恨而死、百姓流离失所,这些过错都是不可弥补的。
“皇室凉薄,帝王之心亦不可测。如果我没猜错,小皇帝对你,不一样吧?断袖之癖,还是对自己的老师,可真是,欺师悖德、违背伦常啊。”
宁贺褚一脸饶有兴致,丝毫没有死到临头的自觉。
温鹤绵沉默:“……”
她艰难呼出一口气,又在心中骂了谢琅这小兔崽子一万遍,没接这个话题:“宁首辅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不管他这个人到底如何,以谢琅的性子,绝不可能饶过他,温鹤绵所说的来送他一程,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下次再见就是刑场了。
“没有了。”
宁贺褚说罢,闭上眼睛,一副平静等死的模样。
温鹤绵叹气,拿过火把欲往外走。
转身之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传来。
“如果可以,请温太傅帮我照料一下府中那棵枇杷树。”
他死后,宁府必定会被抄家,所谓抄家,便是寸草不留,也不知为何费心保一棵树。
温鹤绵脚步一顿:“好。”
宁贺褚:“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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