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一脸正色:“太傅教过我,说话要算数。”
温鹤绵:“……”
似乎确实教过。
但谁能想到他能记这么多年。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争辩意义的话题,温鹤绵点点头,心中奇怪的感觉很快被她忽略过去。
没过多久,马车摇摇晃晃停在郊外。
掀开车帘一看,外面满山桃花,粉红如霞,昨夜刚下过雨,枝头叶梢挂着水珠,看着赏心悦目一片。
谢琅道:“开得比去年好。”
温鹤绵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来过?”
“去飞鸿营的时候,偶然路过,便记了下来。”谢琅说,“这座山不高,半山腰处有个寺庙,太傅想上去看看吗?”
飞鸿营的存在谢琅没有瞒着温鹤绵,实际上也瞒不住,这是他手底下自己培养的人,按原书进度来讲,要等到后期去了,而现在不同,他可以早早培养起来。
温鹤绵也仅限于知道,没有亲眼去看过。
“去看看吧。”她望了望山上,笑道,“光看桃花怪无趣的,出来踏春,就该多走走。”
他们在前面走,后面暗卫安静跟着,也不去打扰两位主子的兴致。
没有外人的时候谢琅话格外多,他有点好奇:“太傅从前住在寺庙里,会觉得孤独吗?”
谢琅想了想自己住在冷宫里时,四周都空荡荡的,到了晚上连根蜡烛都没有,夏天还好,到了冬天风一吹,简直跟鬼哭狼嚎似的,孤身一人待在屋子里,时时刻刻都要防备着,顾不上乱七八糟多想。
温鹤绵小时候被养在寺庙中不是什么秘密,他见过那些宫妃被送去寺庙前鬼哭狼嚎的样子,猜测出去应当过得不好。
“那倒不会。”
温鹤绵仔细回想了下,原身除了身体弱,似乎还呆呆的,基本上没有任何记忆,但她来之后的记忆是清晰的。
“父王他们留了人保护我,寺庙虽然偏了点,但有老师教我读书,也有暗卫保护教我习武,平心而论,其实过得很不错。”
温鹤绵喜欢平静的生活,说起来时语气中也全是笑意。
谢琅知道自己不应该,但心头还是莫名生出几分酸涩,忽然问了句:“太傅会后悔进入朝堂吗?”
如果没有进入朝堂,在淮陵王的庇护下,她应当是能平安度过一生的,而不会像现在一样,还需要处处防备着明枪暗箭。
“想什么呢陛下,这条路是臣自己选择的,肯定不会后悔。”
温鹤绵还能不知道他想歪了,语气软了几分:“况且要不是进入朝堂,臣怎么能遇到这么可爱的小陛下?”
猝不及防得了句夸赞,谢琅怔了下,迎着温鹤绵柔软明亮的目光,耳尖慢慢的、慢慢的红了起来。
他仓皇别过头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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