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那一幕,沈清云心头实则愤慨,然而怒意渐消,她忽悟,为那狗天帝动气委实不值,诸多恩怨待她飞升成神后再行清算,毕竟那狗男人尚且安在。
此念一转,沈清云顿觉眼前豁然开朗,心境也随之明媚起来。
于是,她决意暂抛那狗天帝、女上神与狐媚三人间纠葛纷繁之事,转而寻君澜以求片刻欢愉。
确乎久未谋面,君澜此人仿佛自带魔力,令人无端忽视其存在……
恰如现下,沈清云只因近来烦忧颇多、生活乏味方记起此人以求解闷,日常之时,她脑海中鲜少浮现君澜身影。
未知是君澜过于低调,亦或她从未将其真正挂怀……
抵至君澜的仙宫,见其懒洋洋横卧于软榻之上,面上覆一本古籍,沈清云心底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慰藉。
或是近日寻人不得,此刻轻易觅得君澜,那屡遭挫败后乍得的安宁总能触动心弦。
她缓步轻移,足音几不可闻。
正当沈清云欲突袭君澜,予其意外(惊)时,其声忽至:“归矣。”
她翻了个白眼,失意坐至软榻旁,故意踏出沉重步伐,“吾至。”
言罢,她手一扬,抽走君澜覆面之书。
遮掩物骤失,君澜却从容自若,阖目未启,缓缓言道:“外间嬉戏多时,终忆及吾矣?”
此语让她似成薄情女子。
她未接话,君澜亦不催促,即便闭目,亦能感知沈清云现今的神情。
她定在心底腹诽。
君澜嘴角微挑,强压即将溢出的笑意。
久候沈清云未语,君澜终是睁开双眸,对上她凝视自己的目光。
他眨眨眼,终是忍俊不禁:“现下可有何问吾?”
沈清云望着他,“即便询问,汝会答否?”
君澜坐起,牵过她手轻抚,语带温柔:“不问怎知吾是否会答?”
今日他似乎尤为欢欣。
虽不知乐由何来。
沈清云垂眸不语,面容沉静,内心却筹谋着如何从他口中探得更多信息。
君澜非沈清云心中蛔虫,不解其思,见其面色沉郁,未露丝毫笑颜,瞬息联想其近日遭遇。
想必是刺激过大,难以承受,加之江离仍无踪影……
即便不愿承认,君澜亦深知,无论前世今生,江离于沈清云心中皆不同寻常。
此认知令君澜心下微黯,唇畔笑意亦减,但当前之急是先宽慰这位小祖宗。
他拥沈清云入怀,轻揉其发顶,满含宠溺:“不悦乎?何不询吾?”
沈清云被蓦然抚头,本能欲拍落那只作祟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