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早前您派人送药材去承乾宫,五阿哥已经被愉妃娘娘接回去养病。”
“这么严重?”
慧娴想起那个可爱的小胖墩,不免有些担心。
小康子瞄了一眼屏风,语气不变道:“阿哥可怜,才挪到南三所就遭了这么一场罪,愉妃娘娘心疼的不得了,奴才到的时候,愉妃娘娘的眼圈都是红的。”
慧娴了然点头,又说了几句闲话,打发小康子下去,“去库里找些温性的补药,送去承乾宫,也算是本宫对五阿哥的心意。”
“是。”
小康子行礼告退。
乳母喂完了奶,还想说些什么,春华毫不客气的接过孩子。
秋实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瞥向孙奶娘。
“主子,咱们还是从内务府换个奶娘,那孙氏,奴婢瞅着就不安分。”
七阿哥美美的吃了奶,闻着慧娴身上舒服的味道,砸了砸嘴,睡的更沉。
慧娴哄着怀里的乖宝,听到春华的问话也只道:“皇后亲自安排的人,就算知道有问题,难道咱们还能赶出去?”
春华也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不满道:“皇后娘娘也不瞧瞧,宫里哪里有比七阿哥更健壮的孩子,这样防着主子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她想什么无妨,”慧娴温柔的抚摸睡得极香的,肉嘟嘟软软滑滑的脸蛋,“永琮快两岁了,早就该断奶,奶娘留着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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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愉妃命人送走钟萃宫来人,无力的坐回椅子。
心腹玉录在一旁劝道:“主子,咱们不过是收了钟萃宫的补药,主子不必如此忧心。“
愉妃无奈道:“如今宫里的局势越发复杂。长春宫皇后娘娘闭宫调养身子,偏皇贵妃抚育七阿哥;皇上皇后下旨由钟萃宫翊坤宫同掌宫权,如今却是娴贵妃理事;嘉妃又得了八阿哥,可纯妃却协理着宫事……这一团绕一团,本宫即便想独善其身,只怕也脱不了这摊浑水!“
玉录被主子说的也愁起来。宫里的局势有多紧张,做奴才更清楚。主子们是执棋者,她们这些奴才就是小棋子,丢了一个还有一个。
宫里的井里不知道填了多少人命,外面繁花盛宴,宫人命贱如纸。
愉妃又叹了口气,“且不说皇贵妃为何向我表示好意,我也不是愁这个。明年宫里大选,又传皇上会大封六宫,纯妃,嘉妃哪个不想再进一步。”
玉录小心道:“主子您有五阿哥,也不比她们差。”
愉妃摇了摇头,自嘲道:“本宫不得皇上喜欢,永琪也只是皇上那么多阿哥中一个,论长论嫡,皇上的欢心都轮不到我们母子。能守着承乾宫和永琪平安度日,就是本宫最大的念想。”
玉录也不好再说什么,主子没有上进心也未必是坏事,至少下面的人不用提着脑袋做事。
愉妃转身看了看桌上的补药,示意玉录收好,“不管皇贵妃什么心思,这些都是好药,保不齐以后用得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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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娴哄着永琮吃过蛋羹睡下,才得了半日空闲。
小康子低声回禀了送药时愉妃的反应,中肯道:“愉妃娘娘看来是不愿意沾咱们钟萃宫,奴才去了也不见她多欢喜。”
慧娴不在意,“愉妃不爱生事,巴不得宫里人想不起她们母子。”
小康子也跟着笑,“五阿哥的风寒时好时不好,愉妃娘娘如今除了承乾宫,哪都不去。”
“宫外有信传进来吗?”
承乾宫不过是主仆闲话,慧娴问起宫外,小康子也严肃起来。
“这是高大人给主子的信件。"
慧娴打开,迅速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