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要比往常脆弱得多,竟然情绪稍微波动激烈了一些,便发起了高烧,高烧持续不退,也是即将开花的征兆。
除了忍受不了的热浪,克制不住涌出的潮热将屋里的空气染上靡靡甜味。
屈腿滑过的地方显现出一片湿漉漉的水渍,一抹阳光洒下,将兽皮床单照应得晶莹剔透。
痒。岚栖觉得痒,便轻轻地扭。
仿佛只有擦过床单时微微刺激的触感才能缓解这样的瘙痒。
额头上不知被谁敷了一块着热腾腾微湿的皮毛。
很舒服,他不排斥。
“阿岚,阿岚。”
耳边好像有人在轻轻唤他。
岚栖四肢疲倦不堪,连眼皮子都懒得抬动一下,自然不愿理睬,没想到那人突然轻轻地叹气,接着,股间似乎被温热的东西轻轻触了一下,几乎一瞬间便有了被包裹的感觉,耳畔的声音叹息道:“怎么湿成这样了。”
但岚栖没有听清,他的注意力落在了其他地方——那微热的东西一覆盖上自己,竟稍稍缓解了苦楚,一来二去地,忍不住沿着这温热的东西轻轻磨蹭。
时间一久,自己也有些羞赧,好像在拼命渴求这东西似的,希望它再往里面一点。
一声轻笑自耳边传来。
即便意识混沌,岚栖也不愿被嘲笑,轻轻哼了两声,好似在表达不满,但因为浑身虚软无力的缘故,自以为的凶狠,在别人眼中却是娇软的嘤咛,惹得原本轻笑的主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岚栖却毫无察觉,心底隐隐生出几分愉悦,往年的难受全靠自己苦苦忍着撑着,特别真正开花那七天,瘙痒的折磨几乎把他撕碎,却不想不到如此简单就能缓解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体微微颤栗。
热浪一下接着一下,跟眼角的泪珠一起,统统涌了出来。
岚栖轻叹一声,终于舒服了些许。
伏着小憩了半晌,意识才慢慢回神。
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趴在郁宸的腿上。
张了张嘴,岚栖发现喉咙沙哑,他撑起胳膊,勉强让自己滚到了床的另一边,等腰臀一触到床单,便感觉一片湿冷和难以言喻的粘稠。
是花汁,睡着的时候,流了好多花汁。
空气中的甜腥味还未彻底散去。
岚栖脸颊一片绯红,一方面是羞耻,另一方面郁宸还在身边,他害怕郁宸发现自己的秘密。
“……阿岚?”
膝盖上的压力一消失,郁宸便试探地唤了声:“你醒啦?”
“嗯。”岚栖努力维持着表面冷静:“我睡了多久?”
“一个晚上。”郁宸的面容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皱着眉道:“你发烧了,而且烧得很严重,今天不要出门了,躺着休息。”
岚栖松了一口气,又想起藤凌斐还没抓到,便吃力地爬起来,刚要说什么,门“咯吱”一声,突然打开了,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水盆站在了屋外。
过了好一会,岚栖才想起她的名字:“谈蕾蕾?”
“岚栖大人。”谈蕾蕾露出一抹甜美娇憨的笑容,自来熟地捧着水盆走进来:“太好了,你醒啦。”
岚栖很喜欢这个聪慧的小女孩,温和道:“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当然不是!谈蕾蕾在心里尖叫,她都不知道岚栖大人生病了……
是一个穿着斗篷的怪叔叔把她抓过来,逼着她端盆子倒水做苦力的!
这个狡诈的巫者在焦土还有其他抓牙!
她干了一个晚上的活!
谈蕾蕾疯一般地在心中呐喊,却什么都不能说……
“是呀。”她收拾好情绪,熟练地将剪裁过的兽皮浸入热水,搓洗搅干,然后踮起脚尖,本想盖在岚栖的额头上,余光瞄到郁宸警告的眼神,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主动”交到郁宸手里,眼睁睁看着他借花献佛,不满地砸吧两下嘴,才干巴巴道:“我好早之前就过来了,可惜岚栖大人一直病着,现在终于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