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孽,冤孽啊!!!”曾不爽看着自己的女儿,连连摇头。
“冤孽,正是冤孽,我今日杀了你这冤孽。”董达义忽然一跃而起,从旁人腰间拔出一把刀,直奔那地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董知今而去。
徐杰眼疾手快,也是拔刀而起,这董知今死不得,这位徐家恩人之后,更是不能死在徐杰面前。
“当”的一声巨响,徐杰身形往后连滚几下,顺手拉过地上的董知今,往后急退而去。
此时杨三胖也起身而来,站在了徐杰头前。
董达义怒目而视,开口喝问:“三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三胖摇了摇头道:“董兄弟可不得动手杀子啊,传扬出去,叫天下人如何看待。”
“三兄,今日这场面,叫我还如何做人?”董达义持刀往前而去。
满场众人闻言,看着这尴尬一幕,看着震怒的董达义,皆是起身拱手。
瞬间都是“告辞”、“董大侠,我等来日再来拜访”、“董掌门,在下想起了一件急事要办,来日再会。”
所有人都在往外而走,这般尴尬的场面,当真不适合留下来看戏,更不适合就这般看着赫赫威名的董达义丢脸失态。
董达义脚步一停,看着左右往外而出之人,面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低眉看着左右而出之人,手中的刀已然在抖动,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断飘舞,满身的气机尽出,只等宾客走完。
徐杰持刀而立,也爆发出全身的气机。若是徐杰没有猜到那些内情,今日有人要杀子,徐杰当也不会多管。奈何徐杰已然猜到了许多,这董知今八九不离十就是董达礼的儿子,忠烈之后,恩人之后,必然要护得性命。
宾客走得差不多了,董知今忽然开口问了一句:“父亲,孩儿也想问你一语。想问你母亲到底是如何死的?”
头前曾不爽闻言惊骇非常,董知今的母亲,也就是曾不爽的妹妹,包括还有董知奎与女儿董夕夕,皆是她所生。但是十六年前,生董夕夕的时候,曾不爽这妹妹竟然就死了。
曾不爽也赶来吊了丧,乃是难产而死。
此时董知今忽然开口问得这么一语,曾不爽如何能不震惊,因为曾不爽也还知道一些内情之事。
“大哥,你是疯了吧?母亲难产而亡,你问这作甚?”董知奎开口喝问。
“疯了?哈哈……我若是真疯了,那便也好。我是不愿想,不愿问,不愿信。父亲,我是否真不是你亲生的?我母亲到底是如何死的?”董知今笑得苦涩非常,笑得疯疯癫癫,徐杰刚才把他拉退了几步,他却又往前走近几步。
“逆子,孽障,今日我便清理门户,今日我就杀了你这个逆子!”董达义长刀凌空而来,越过一脸不解的杨三胖,劲风把左右的菜肴都吹翻在地。
董知今忽然双手摊开,站得笔直,闭目扬头,已然是要等死了,口中却还一语:“你杀吧,让我到九泉之下去问娘亲。”
徐杰又翻身往前,口中大喝:“董达礼对我徐家恩重如山,更是忠烈之士,他的后人得活着。”
董达义听得董达礼三个字,神情一顿,刀势不由自主弱了不少,已然被徐杰架个正着。
徐杰又往后翻腾几下,拉着那等死的董知今急退而去。
董达义落地,表情狰狞,口中说道:“好,真是好啊,江南血刀堂,难怪难怪,董达礼,他也配姓董?悔不该留你一个孽障,来人,把宅子都给我封起来,今日不得走脱一个。”
董知奎已然从侧门飞奔而出,喊声震天,一柄柄长刀,一个个劲装大汉,从四面八方而出。礼堂之外还有许多宾客,更是往大门拥挤而去。
杨三胖看了看徐杰,又看了董达义,抬头还看了看那曾不爽,还有那从礼堂飞奔而下直奔董知今而去的曾柔。
杨三胖满脸都是疑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是帮着徐杰出手挡住董达义,还是站着不动看着事情的发展。杨三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快意恩仇几十年,多是一刀来一刀去的杨三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复杂棘手的事情。
事情已然不是父怒要杀子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