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我这就去。”何氏气势汹汹走了。
邓老夫人弯了弯唇角。
她让棒槌儿媳妇去打发固昌伯府的姑娘,绝对是人尽其才。
不管怎么说,三丫头是在固昌伯府受的伤,还是伤到了最要命的脸面,哪怕有神医给的药,谁能保证一定不落疤?
身为举办这次聚会的主人,让客人受了伤,难道提着两盒子破烂上门来说一声道歉就完了?
呸,他们黎家才不稀罕!
老太太抚了抚心口,忽然觉得有个这样的儿媳妇也不错,至少遇到这种事不用担心当包子,更不用担心旁人看法。
毕竟,谁和一个棒槌较真呢!
邓老夫人收回思绪,看向乔昭。
乔昭右脸颊的伤口已经涂了一层半透明的药膏,白皙的脸上横着一道狰狞血痕,生生毁了半边容颜。
可少女依然是平静的,甚至乍一看去,都感觉不到她会疼,只有悄悄握起拳头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掩藏不住真实的感受。
邓老夫人顿时心疼不已:“你这孩子,疼就说出来啊。”
乔昭脸上敷了药,不敢乱开口,只得眨眨眼。
邓老夫人别过头去,压下涌上眼底的泪意,回过头来肃容道:“昭昭,你放心,咱们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可也不能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就这么算了!”
“祖母——”乔昭忍不出吐出两个字。
邓老夫人轻轻抚着乔昭的发,阻止她继续说话:“三丫头,你想说什么祖母都知道,但不是遇到什么事都要忍气吞声的。就你父亲那个翰林院修撰,当不当的没什么意思。如果他为了保住那芝麻绿豆大的官职却护不住自己的女儿,祖母第一个饶不了他!”
乔姑娘眼睛弯了弯。
看来还是父亲大人太给力,混了十几年翰林院修撰,终于混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还从来没听说锦鳞卫把一个小翰林治罪的。
冰绿剪了纱布,要给乔昭把伤口遮住,被乔昭避开。
“姑娘?”冰绿一脸不解。
阿珠知道乔昭说话困难,遂解释道:“天气太热,敷上纱布更容易化脓。”
冰绿悻悻放下纱布,想想又不服气,翻了个白眼道:“看你能的,你这么能怎么没保护好姑娘呢?要是换我去,谁敢射姑娘我先给她一脚再说。”
乔昭轻轻碰了碰阿珠。
阿珠会意,问道:“姑娘,您是不是累了?”
乔昭点头。
“昭昭,那你歇着吧,祖母去前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