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先生那么好的人都被逼得跳楼。。”
“必须查清楚。”
“那考生们都散了吗?”
这个问题不用再问,街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着“来了,来了”的声音,茶馆里的人们都涌出来,晨光里街上一群人走过来,黑压压的人头,白拉拉的腰带,让晨光黯然。
最前方的是一具棺椁,有十几个人围着抬着,多数是少年,他们脸上布满了憔悴,双眼通红,此时的少年算不上好看,但街上的人们没有移开视线,比他们鲜衣怒马的时候看的更认真专注。
这群人无声无息,没有哭泣没有声讨,只沉默着走着,街上唯有脚步踏踏,踏踏而来踏踏的走远了。
直到这群人走过去了,街上两边的人们才敢出口气。
沉默有时候比吵闹还吓人呢。
“要安葬青霞先生了吗?”
“在这里安葬还是回长安?”
“青霞先生的家人都在长安呢,学生们来办丧。”
“说到学生,那个就是薛青,真是没想到。。。。。”
听到这个话四周的人看向说话的人,这是一个酒楼的管事,此时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你们不知道吗?”他对四周的人低声道,“那个薛青,昨天,又作诗了。”
。。。。。
。。。。。
“。。。一首琵琶词。。。在醉仙楼,我还没看到。。。”
“。。。不管做什么,他一作诗词就死人是真的应验了。。。。”
“。。。没想到这次应验到他先生身上。。。那少年一定糟心透了。”
“。。可怜。。。”
“。。。青霞先生出事时他在醉仙楼喝花酒呢。。。少年人嘛风流。。。”
“。。我听说不是,跟那女妓是老相好呢,那春晓是长安人。。。”
“。。。对对,听说在长安府的时候就勾搭了。。。所以这春晓被从长安赶出来了。。。”
“。。薛青给人当女婿的,岳丈郭家岂能让他跟青楼女子厮混。。。”
“。。。不,那要看哪个岳丈了,我们柳老太爷说了,到时候可以让这春晓进门当小。。。”
“。。。呃。。。这个。。。薛青有几个岳丈?”
“。。不对,我们不是在说诗词吗?为什么说到这个?”
诗词是文人们感兴趣的,对于百姓们来说还是男女之事更好玩,于是除了青霞先生的死,薛青与醉仙楼女妓春晓的苦难情事也传开了,再加上郭家大小姐,以及某些人主动介绍还有柳家小姐,一男三女这就是一出戏本,民众乐道啊。
日光已经大亮,青霞先生的小院里人头攒动,响着低低的说话声,但没有丝毫的杂乱,反而带着别样的安静。
棺椁摆在正堂里,丧事有朝廷的人以及年长的学生们来操办,青霞先生的家人也已经去通知了,长安府的少年们此时反而是最闲的,坐在棺椁前守灵。
这群少年没有像往常一样说话,而都保持着沉默,偶尔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死亡,但与上一次在听雨楼看段山死亡是完全不同的。
这是贴切自身的,措手不及的,也是难以理解的。。。。原来好人也会死啊,也能这么轻易的死。
一声轻响有人站起来,少年们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