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婴转过身,拂袖在身后。
“虽然见过孤的人不多,但这张脸,还是不见人的好。”她道,迈步向御座,“烧一张脸又算什么,母后整个人都烧了。”
殿内鸦雀无声,宋婴的脚步停下,站在台阶上回头。
“孤当时年幼记得事和人并不多,只有这几位深受父皇信任常进出宫廷常被提及的,其他人你们认不得孤,孤对你们也没什么印象,当然孤可以打听出你们的种种事,奇闻异事隐私。。。。”
宋元本就替秦潭公窥探朝中诸官隐私,宋婴如果要知道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事。
“然没有必要,孤就是孤,你们从来都陌生的,孤也对从来对你们都陌生的。。。。。”
宋婴说道,迈上台阶站在御座前,抬头看着这座大殿。
“孤只是对这个皇宫熟悉,对父皇母后熟悉,对属于孤的东西熟悉。。。”
她抬手指向御座上方。
“季重,取玉玺。”
。。。。。
。。。。。
玉玺?
玉玺!
官员们顿时哗然,嘈杂声才起就见一人影似从地下冒出,弹向御座上方,伸手攀住彩梁棚椽。
“将第七根椽子按下去。”宋婴道。
殿内的官员们嗡嗡声一片,忍不住向前涌来,而陈盛等人则拦住不许他们靠近,尤其是秦潭公等人。
这边季重已经按下,咯噔一声响,人砰的落地在宋婴面前单膝跪下,手中托着一个小匣子举起。
宋婴伸手就在季重的手里将匣子轻轻一按,匣子打开,宋婴将其中之物拿起展示与众人。
和氏之璧,雕螭虎钮,始皇帝之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国玉玺!
陈盛举笏板跪倒高呼万岁,其他官员们下意识的跟随,殿内顿时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唯有秦潭公等几十人散立,视线都看想宋婴手里的玉玺。
“玉玺,怎么会在这里?”有人脱口喊道。
当初皇帝出行,传国玉玺由皇后掌管,待皇帝出事,皇后前去迎接,必然随身携带,人人都知道皇后遇火亡故后传国玉玺也随之不见,为了寻找玉玺不仅将黄沙道翻个遍,皇后沿途经过的地方也都掀翻挖地三尺。。。。
十年之后,玉玺竟然从皇城,大殿,御座上方拿下来了!
“当初母后携孤出京,并没有带玉玺。”宋婴看着众人,又看手中的玉玺,“我原本也不知道,在黄沙道驿站,母后与我话别的时候,告诉我的。。。”
自从开口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用我自称,一边脸伤疤狰狞依旧,一边脸平静散去,追忆茫然浮现。
“可是,可是皇后娘娘的尸首被人翻过。。。”有一个官员喊道,“我亲自查看过。。。”
这话本不该说,但此时此刻已经不管不顾了。
宋婴看向他,道:“孤翻的。”
她翻的?为什么?明明知道玉玺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去黄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