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肖元元。
晋王妃明白,即便今日里乐平公主那般急切地去求杨坚和独孤皇后,其实未必能得偿所愿。
陛下怎么可能让乐平公主离开他的监控之中呢?
“那怎么办呀!”晋王妃问道。
乐平公主道:“认命呀!本来它可以认命的!
可第二日一早醒来,忽然看到旁边草叶子上挂满了露珠,那鱼用尾巴扫了一下,那露珠便滚落了下来,滋润到鱼的身上。
清凉、干澈,它好舒服,好像这一生都没有过那般满足。”
“公主说的是肖元元?”晋王妃道。
乐平公主轻轻嗯了一声:“我就是那快被干死的鱼,周身在这污淖之中,仰望着那草叶子上那一串的露珠。
我忽然不怕了,只要撑过那炎炎烈日,忍着那恶臭的脏水,明天就还会有露珠落下来!
肖元元之于我,不为情欲,是为求生!”
晋王妃心有所触,深深叹了一声,劝道:“妾本不想多说什么,那肖元元实担不得公主的仰仗!”
“你胡说!”乐平公主地软软地反驳了一句。
晋王妃忍了忍,道:“公主想不想听听,妾心中的肖元元?”
乐平公主‘嗯’了一声。
晋王妃缓缓道:“在公主口中,那肖元元像露珠一样,纯粹干净,简单脆弱。这肖元元在短短半年之间,便能将肖氏商行做得名满天下,靠得是什么?”
乐平公主回话,晋王妃接着道:“以往,她对妾多有防备,妾总是看她看不真切。可近来她锋芒渐露,便再也藏不住了。
她手段果决,心思狠厉,朝政、谋略、人心她均有算计。妾时常为她所用,事后才慢慢反应过来。
公主觉得她半年之间,能将这肖氏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么?
不是的,她早有准备。再她还没有出手之前,便在暗地筹划好了一切。在公主还在为她悲春伤秋,为她心疼自责之时,她早已经开始为自己后路做筹备了!
甚至于,连她如何离开公主府,妾都以为不像公主所说的那般简单!
她若是个常人,便会留在公主府里,凭着公主的愧疚,安稳地活着,要她想要的东西。
可她不想留在公主府,她不喜欢公主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乐平公主应道。
“公主,为她,不值得的!”晋王妃苦心劝道。
“我说了,我为求生,不为其他!”乐平公主执着道。
鱼需要水,不是因为水喜欢鱼,而因为鱼离了水会死。
晋王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千人千面,或许那肖元元待公主与待我不同!”
乐平公主沉默了一会儿,道:“她与你们都不同。”
“有何不同?”晋王妃问道。
“她是个人!”乐平公主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