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把你跟伍太妃所做的坏事,一件件的说出来,不得有一点的隐瞒,要是让孤王知道你有所隐瞒,孤王定会将你的肉一刀刀一割下来,直到你断气!”
“是…”老妇人痛得卷缩在地,半晌才凄惨地道:“不知道皇上想知道什么事?”
“看来你还想拔指甲…。”海东青阴阴的说了句,对着边上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那家丁会意地大步上前,吓得老妇连滚带爬,爬到了海东青的脚边,大叫:“不要啊,奴婢说,奴婢说!”
“扑通”在她还未碰到海东青的衣角,海东青一脚踢开了她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
“啊…”老妇翻了个筋斗,滚到了白衣男子脚边,猛得抬起了头,看到了白衣男子后,更是神情剧变,吓得屁滚尿流,脸色惨白低喃了声:“蝶妃娘娘?”
突然仿佛清醒般大叫道:“鬼啊!”
“呯”海东青勃然大怒,上前又是一脚将老妇人踢地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
那老妇人翻了几个跟斗后,脑袋撞到了柱子上,顿时鲜血直流,更是昏沉了,她努力的睁开眼,看到眼前白衣飘飘,那面容渐渐清晰,美丽绝伦,那一眼的幽深仿佛从地狱中而来。
顿时吓得语无伦次道:“不要,娘娘,不要杀奴婢啊,不是奴婢的错,全是伍太妃的计谋啊!你要报仇就找伍太妃去,奴婢只是奴才听主人命令行事的!”
“是么?”白衣男子幽幽的说了句,声音飘缈如烟,似絮似风,袅袅带着阴柔,此时一阵冷风而过,更是将老妇人吓得浑身发抖,凄厉尖叫,捂着眼尖叫道:
“娘娘,既然您都死了,您应该知道害您的人不是奴婢是伍太妃啊!”
“是么?那你说说伍太妃是怎么害我的?”
“是,是,奴婢说,奴婢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老妇拼命的磕着头,血流满面:“实在是您得罪了伍太妃啊,当初先帝宠你如命,但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不得不娶了伍太妃,伍太妃平日里看着天真烂漫,可是却心狠毒辣。为了接近皇上,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却一无所获。才不得已向您示好,经常与你相处,为的就是有机会见到皇上,没想到皇上却还是对她不闻不问,她才起了歹心将您的大儿子偷走了,本来是想杀掉的,不过没想到那孩子命大,居然被人抢走了,可是这一切都是伍太妃的主意,与奴婢无关啊,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奴婢的孙子才出生,求您饶过奴婢吧。”
“我饶过了你,谁来还有我的命呢?谁把我的小儿子还我呢?”白衣男子将计就计,向老妇人逼近了一步。
老妇人“啊”的尖叫了一声,躲在了亭角瑟瑟发抖,她闭着眼挥舞着手凄厉道:“不要抓奴婢啊,奴婢不要死啊!是伍太妃设计让那些妃子用白绫勒死你的,也是伍太妃指使那些人将你毁容的,也是伍太妃让别人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的,这全是伍太妃做的啊!不关奴婢的事!,你的小儿子也是被伍太妃抱走的…。”
“那个小儿子现在在哪?如果你说出来,我就饶了你!”
“他…他…。”老妇人突然双目圆睁,血淋淋的指指向了海东青,看着海东青愤怒的脸,突然尖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白衣男子将指放在了她的鼻尖,轻拭了拭,摇了摇头轻叹了声:“她死了,吓死了…。”
海东青的酒也醒了一半,颓然地倒在了地上痛苦而纠结道:“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不是蝶妃的儿子!”
“知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么?如果你知道了自己是母妃的儿子,是我的弟弟,你听到这贱妇说的话,你的心就会痛得煎熬…。母妃…呜呜。她死的真惨。到死她都不知道死在最好的姐妹的设计下。”
白衣男子如痴如傻般,泪流满面,他如秋般的萧瑟,若冰般的冰冷,似烛泪般的忧伤,仿佛残荷在深秋里凋泠,这一切他就是一副落寞寂寥的苦痛画卷,整个人都沉浸入无边的痛楚之中,周身散发的是死般的寂…。
“师兄…”海东青亦是泪流不止,抱住了白衣男子,凄厉如鬼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了权势能把一个女人变成了魔鬼么?杀人不过头点地,伍太妃太绝情了,太狠毒了,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恨!因为嫉妒!恨让人失了理智,嫉妒让人疯狂!”
“啊…”海东青抱着头大叫:“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是蝶妃的儿子还是伍太妃的儿子?”
看着他痛苦不堪,双目充血,白衣男子抑制住心头的痛楚,抱住了几欲发狂的海东青,吼道:“不管你是谁,你是我的弟弟,你明白么?”
“不…。”海东青凄惨地叫,定定地看着白衣男子,泪一滴滴地流:“我怎么配是你的弟弟,如果我是蝶妃生的,我这么多年来认贼为母,让自己的亲生母亲含冤九泉,你说我还配不配为人子?又怎么配当你的弟弟?如果我真是伍太妃生的,我更有什么脸面叫你哥哥?我的母妃用这么恶毒的方法杀了你的母妃,就算你不杀我,我都无颜苟活,你说我怎么还能当你的弟弟?”
“不,不关你,都是伍太妃的错!你不要自责,如果你这么自暴自弃,就中了那毒妇的计了,也许她就是想让咱们兄弟相残!记着,你是我的弟弟,与伍太妃毫无关系!”
白衣男子斩钉截铁的话让海东青愣在那里,他睁大眼看着白衣男子,泪从他眼中流下,渐渐的那泪的颜色不是透明的而是红的,是血泪…。
“师兄,我的心真痛,听到蝶妃的悲惨遭遇我的心真痛,痛得肝肠寸断…。”海东青喃喃的说了句,“扑通”一下倒了下去。
“师弟,师弟!”
“是啊,我的你的弟弟。”白衣男子大惊失色,拼命的摇着海东青。
小黑立刻飞奔而来,把了把海东青的脉后,凝重道:“主子,他郁结于心,肝火上升,加上悲伤过度,才晕的。”
“只是这样么?可是他的眼睛怎么流血泪?”
小黑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他的眼睛可能暂时要失明了。”
“什么?”白衣男子惊跳起来,没有了如仙的风度,有的全是失去的惊恐:“你说什么?他是皇上,怎么可以失明?”
“太过激动,眼膜冲血暴裂了,能不能恢复只能靠调养了。”
白衣男子呆如木鸡的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