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犹豫道:“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谈论刘定一吗?这件事跟他有关。我觉得你的思路也对,当你走进死胡同的时候不妨换个角度考虑问题。”
朱天虎楞了一下,质问道:“我怎么走进死胡同了?”
李新年摆摆手,示意朱天虎稍安勿躁,随即缓缓说道:“我知道朱局这些年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万振良骗贷案上,最后虽然案子勉强算破了,可真相却并没有浮出水面。
最重要的是你不但没有因为侦破这个案子受到嘉奖,反而来了一个明升暗降,说实话,无论对谁来说心里都不会平衡。”
说着话,注意到朱天虎的神情似乎有细微的变化,猜测自己说到了他的痛处,于是最后总结道:
“我知道,对你来说,查清万振良骗贷案,以及搞清楚赃款的去向,几乎已经成了你职业生涯的最后述求,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我觉得你现在甚至已经不在乎是否能够惩罚罪犯的问题,而是要自己给自己一个交代的问题,并且以此来证明你的决心和勇气。”
朱天虎盯着李新年怔怔注视了一会儿,一副恼火的样子,随即一阵手忙脚乱地点上一支烟,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你小子倒是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啊,这些话该不会是秦时月告诉你的吧?”
李新年急忙道:“怎么扯到秦局了?跟她可没一点关系,我这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凑近朱天虎说道:“实际上我还真想劝劝你呢。”
朱天虎哼了一声道:“劝我什么?劝我死了心吗?”
李新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实际上我支持你查清楚万振良骗贷案的真相,不瞒你说,这也是我的初衷,我也想知道究竟都有哪些人参与了这个案子。”
朱天虎插嘴道:“但我们的目的不同,你的目的是为了庇护谭冰,现在又要庇护毛竹园,另外,你虽然没有机会参与骗贷案,但做为四合院的女婿,你已经成为……”
李新年举起一只手阻止朱天虎继续说下去,然后盯着他说道:“朱局,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无非是想把我和赃款扯到一起吗?”
朱天虎哼了一声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李新年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一脸真诚地说道:“所以,我支持你查清案子的真相,但劝你不要再幼稚地认为能追回赃款,何况你现在也没有责任和义务为国家挽回损失了。”
朱天虎好像有点恼羞成怒,胀红了脸,骂道:“你放屁,只要我还是个警察,就有打击罪犯,挽回国有资产损失的责任。”
李新年见朱天虎发火,急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道:“好好,你有这个责任,可问题是你有这个责任不一定就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万振良骗贷案过去多少年了?这中间又扯出了多少案子,死了多少人?说句难听话,骗贷案的赃款在这些年里就是用鲜血也已经洗干净了,哪里还有什么赃款?”
朱天虎被李新年说的半天出不了声,最后盯着李新年质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不是也是靠着这一套说辞说服了秦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