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所以说呀,这女郎嫁人可得仔细些,万一挑了白五郎这样的,连自己的命都得搭进去。”
热情的妇人说着上下打量着郁离,越看是觉得越满意,长的好不说,看样子性子也不差呢。
郁离被她那眼神看得脊背一阵发毛,“娘子说的是。”她客客气气地抿唇一笑,顺势把话题重新扯回到死的新妇身上,“对了,白五郎的新妇突然这么死了,那她家里人不闹吗?”
“闹啊,谁说不闹的,一个时辰前就已经来了,被白五郎亲自迎进了门,看那架势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说来也奇怪,先头那两家来的时候比现在还阴沉,最后还是心平气和的走了,要说我,这次白五郎指定也有办法安抚。”
妇人一脸的高深莫测,“你说这白家莫不是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有高人相助?”
聊了这么久,郁离终于听到了一点点苗头,立刻便满脸好奇的问道:“高人相助?若有高人相助还能这么死人呀。”
“小娘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当年白家阿郎曾遇到过一位高人,之后没几年白家就发迹了,要说我呀,指不定白五郎这三个新妇的死也同此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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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神神秘秘地和那热情的妇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者跟着点头,“就是,这白家突然之间就富贵起来,肯定是用了什么邪门的办法。”
两个妇人隔着郁离叽叽喳喳地说了不少,郁离听得仔细,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白家的四方之术是白家阿郎早年遇见的高人所授,而这位高人极有可能改了原本的四方之术。
只是一连死了三个新妇,白五郎究竟用的什么办法让这些人暴怒而来,又心平气和地走呢?
郁离盯着白家宅子的大门出神,冷不防被热情的妇人拽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就听那妇人说道:“小娘子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没什么,就是觉得古古怪怪的。”郁离指了指白宅,寻常人瞧着,就是古古怪怪的。
“还在想这个呢?”热情妇人呵呵笑了两声,拉着郁离的手,道:“上次就想着请小娘子到我家中坐坐,不过小娘子上次走得匆忙,倒是没机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小娘子这会儿到我家中坐坐?”
郁离心下一个激灵,忙委婉地句句道:“今日怕是不行,我今日是到北里帮人取东西,稍后便要赶回去,耽搁不得。”
热情妇人一听颇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求,那下次有机会可一定要到我家中坐坐呀。”
“一定一定。”郁离说着便朝两个妇人告辞,她怕晚一步就要被问家住何处,或者别的无法回答的问题。
离开淳和坊北里,郁离慢悠悠地往归义坊走,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验证白家用了四方之术的事。
直到在青士巷子口遇见了秦白月的马车,又看见老道士从里头探出脑袋,料想他们定然是查到了些什么,这才一起到七月居来寻她。
“阿月,你回来的正好。”
秦白月从马车上下来,示意车夫不必将马车往巷子里赶。
虽然青士巷能进马车,但进去了却是不好出来的。
郁离上前挽住秦白月的手,“怎么?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我本就心有疑惑,回去便着人去查了查,正好真人前来寻我,我便决定和真人一道过来同你说清楚。”
秦白月和郁离一道进了七月居坐到矮桌前,老道士很自觉坐到一侧,拿了桌上的果子就往自己嘴里送。
郁离将茶给二人递到跟前,便示意秦白月可以开始说了。
“白家阿郎当年曾受人指点,而后去了苗疆,回来的时候曾带回一个女郎,年岁便如白五郎第一个新妇那般,只是并不是。
且带上刚刚暴毙这个新妇,这三个女郎的生辰八字都是阴时,年岁也都是整整二十。”
说完这话,秦白月看向老道士,她不知道什么叫阴时,更不知道阴时生的女郎有什么特别,不过当时真人的模样似乎十分惊讶。
郁离也看过去,挑眉示意老道士别光顾着吃。
老道士用昂贵的道袍袖子一抹嘴,解释道:“阴时生且已到双十年华的女郎,在成婚之时死于非命,那便是怨气极重的凶灵,一个不好,这白家是要被灭门的。”
“可白五郎娶了三个这样的新妇,白家不仅没有被灭门,甚至蒸蒸日上。”
郁离垂下眸子,“所以白家如果真的用了四方之术,他们用的活物便是这些横死的女郎。”
要是真的,那白家可真就该死,而之前阴灵所说被困在北里的女郎,怕就是这三个横死新妇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