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陌语调放得很?缓,“你不会伤我。”
“公子、公子不会想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裴寻芳从牙缝里恶狠狠泄出几个字。
苏陌靠得更?近了?,他轻抚着裴寻芳颤抖的脸,轻哄着:“裴寻芳,你不会伤我。”
裴寻芳鼻翼扇动着,喘着粗气,倏地转过?脸,一口咬住苏陌的手,贪婪地舔舐起来。
苏陌手上吃痛,很?快,舌尖舔过?,化作沙沙的酥麻感,温热津液包裹着疼痛,连带着那些?破碎而血腥的记忆,轰然冲入苏陌脑海。
苏陌看见?一片茫茫雪海。
那一年冬,嘉延帝暴毙,安阳王战死,李长薄落草为寇,李氏皇族死的死,疯的疯,整个大庸落入司礼监掌印裴寻芳手中。
裴寻芳一手遮天?,挟持东宫,把?持朝政,大庸民怨四起,天?下动荡。
大寒将至,连续暴雪,几乎将帝城掩埋。
百余名大臣跪于左安门外,哭声震天?,痛骂奸宦当道,皇权旁落,天?灾人祸,国之将亡矣!
京军们围成一圈,手里高高举着大毛毡,将大臣团团围住,为他们遮风雪。
大雪一直在下,大臣们饿的饿晕,冻得冻晕,现场凄声连连。
苏陌将帷帐狠狠一摔:“一群老顽固!命都不要了?!”
裴寻芳伸手钩住苏陌的腰,眯着眼将人往温暖的怀里带:“他们想死就让他们死,一群老弱病残,冥顽不灵,留他们有何用。”
“一百二十三位臣子,皆是国之栋梁,是他人的父亲儿子,若就此没了?,我便是大庸的千古罪人!”苏陌道。
“一群行将就木的老骨头,没了?便没了?。二月春闱一开,殿下又可收一批青年才俊,何惧无人?”
“人心,是人心!失了?人心,掌印就算将李氏都杀绝了?,也难立足于这明堂之上!听听他们是怎么骂你的!掌印走的是一条万劫不复的断头路!”苏陌道。
裴寻芳玩味地凝着苏陌,道:“咱家一个没根的阉人,要什么千秋万代,咱家只想我的殿下,顺顺利利的。”
他眼皮一搭,又冷笑道:“安阳王是可惜了?,但嘉延帝、四皇子、五皇子,他们哪一个不该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敢不服,咱家便杀到他服。从今往后,这大庸便是殿下的天?下,咱家只守护殿下的天?下。”
苏陌转身道:“我当不了?皇帝。我说过?,我不要这天?下。去将李荀从皇陵接出来。”
“五岁雉儿能有何用?这皇帝,殿下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裴寻芳掐住苏陌的腰,将他强行掰回来,“前朝大乱,天?灾不断,殿下若不做这个皇帝,不拿下这九五至尊的权力,便无法重整朝纲,无法举全?国之力抵抗天?灾!两年了?,与这群狗东西交手至此,殿下心里最清楚,这破碎山河,只有你能收拾,你如?今是大庸国唯一的、名正言顺的主。”
“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别无选择。”
苏陌气得直抖:“我做皇帝,第?一个杀的便会是你。”
“若能夜夜与殿下共鸳帐,殿下杀我也值了?。”裴寻芳绕到苏陌身后,捏住苏陌的下巴,轻咬他的耳垂,道:“殿下听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帝城,人人都在骂,司礼监
掌印胁持东宫太子,弑主夺权,不得好死!”
“这肮脏骂名让咱家一个人来背就好了?,有咱家在,强权之下,又有谁敢对东宫说一个不字。自古皇家无父子,先帝崩逝,太子即位,天?经地义。只要殿下肯点头,咱家一句话,明日殿下便是这大庸国受万万人朝拜、至高无上的主。”
苏陌道:“掌印想用天?下困住我。”
“咱家想用天?下留住你。”裴寻芳探过?去,伸出舌头在苏陌嘴角舔了?一口,密密实实注视着他,“咱家想要殿下同?我好,日日这样好,殿下守着天?下,咱家守着你。”
“掌印入戏太深了?……”苏陌道,“你我之间不过?是……”
“嘘……”裴寻芳按住苏陌的唇,“今日不谈这些?。”
裴寻芳依恋地将头埋进苏陌的颈窝,一口一口轻咬:“殿下在一日,咱家守着你一日。殿下不在了?,咱家随你而去……只要殿下点头,咱家即刻将那群老顽固全?须全?尾的请走……一群乌合之众,受了?李长薄余党的挑拨……”
“李长薄不会做这种事。”苏陌道。
裴寻芳起了?醋意,在那粉藕般的颈间狠狠咬下一口,阴阳怪气道:“殿下是不是还想着他?”
“混账!!”
“咱家是混账!”裴寻芳说着发起狠来,他一把?端起苏陌的臀,隔着那滑溜的白缎亵裤,修长的手指就那样沿着股沟缝滑溜下去,“咱家还可以更?混账。”
苏陌战栗起来:“放开我!”
“给咱家一点甜头,咱家替殿下将他们弄走。”裴寻芳道,“殿下再迟疑不决,那群大臣就该在风雪中活活冻死了?。”
“你……”苏陌颤抖着推他,“……是你暗中挑拨的?”
“殿下怀疑咱家?”裴寻芳露出狠戾来,“那这群老家伙也不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