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到底以姐妹相称,她还每天让你立规矩吗?”
“若是东宫里再多几个人,或许我还能讨着点好,东宫就咱们三个人,她固然嫉妒沈奉仪,但沈奉仪跟她平起平坐,她要耍威风,不是只能耍到我这边来么?”
也是。
以秦怀音的性格,不踩人那才奇怪呢。
沈雨燃想起前世的事。
上一世,秦怀音一个人晋了位分做了奉仪,风头一时无两。
也就是在她最得意的时候,被宋绮心告发她花高价采买高家商行的东西,贪墨东宫公中的银两。
萧明彻命人彻查过后,发现秦怀音动过不少手脚,虽然碍于皇后的面子没有立即将秦怀音赶出去,把她贬为宫女,又将宋绮心擢升为了奉仪,协理东宫事务。
当初沈雨燃没有参加争斗,懵懵懂懂的,不知秦怀音为何那么着急吃银子,这一世冷眼旁观,倒是明白了。
秦怀音初入东宫,便领到了生辰宴的差事,她为了办好生辰宴,从秦家得了许多助力。
生辰宴办好后,她协理东宫家务,之前投入的银两,秦家人自然想收回去。
况且,秦怀音并不是太子妃,协理家务的差事并不长久,所以她做得格外急迫,要赶在太子大婚前多捞一些。
这一世秦怀音又是大手笔的操办生辰宴,秦家花出去的银两肯定还要再拿回来,所以宋绮心还是可以打倒她。
不过,沈雨燃可以借着此事,多卖宋绮心一个人情。
“秦夫人如今协理东宫家事,难保不会出错。”
宋绮心听着这话,果然有所感悟,望向沈雨燃:“不知沈奉仪说的是?”
“生辰宴如此铺张,不似东宫的作风。”
“我听说是秦夫人娘家补贴了许多,很多东西是秦家商船从扬州运过来的,东宫并没有这项开支。”
“秦家人富得流油,他们不是傻子,而是生意人,投入了多少,自然要赚回多少。”
沈雨燃点到即止,宋绮心却即刻领悟了。
“她这两日的确在更换东宫的采买,要了好多秦氏商行的东西。你说,她会从中捞油水吗?”
“我跟她一个月都见不了一回,这些事我不知道,不过,宋夫人跟她天天见面,想来,只要多留意,必然会有所收获。”
宋绮心擅长数算,这方面的确比常人敏锐。
她望向沈雨燃的目光愈发佩服:“沈奉仪足不出户,却将所有事都看在眼里,着实令我拜服。”
沈雨燃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宋夫人随意一听就好。”
“说起来,我今日还在秦奉仪那边听说了一事,也跟夫人有关。”
“何事?”
“今春蝗灾频发,皇后娘娘日日斋戒诵经,祈求风调雨顺,慧贵妃便提出请白马寺的高僧做一场法会,便在十日后,秦奉仪那边已经知道了此事,她正找人誊抄佛经,准备在法会上拿出来焚烧祈福。”
“所以,她故意不告诉我,想让我毫无准备地去参加法会出洋相?”
“我看她是这个打算。”
“多谢宋夫人告知,我心里有数了。”
宋绮心道:“不知奉仪打算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