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河的窝棚里,镇大江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屋子内的陈设早已经被砸的一片狼藉。
昨天听到了自己的亲弟弟冬子失踪的消息,镇大江急火攻心,喷出一口黑血,当场就晕了过去。
原来是全叔上红旗林场打听了一番,冬子的手下有一段时间没见自家把头了,金银细软都没拿,连声招呼都没打。
全叔知道冬子这人吃不得苦还贪财,那是顿顿有酒有肉,睡觉都得抱着钱匣子。
不但如此,受点委屈就得跟自己大哥说,是个藏不住话的直愣子。
种种反常表示,冬子肯定失踪了,甚至有可能已经死了。
着急忙慌赶回塔河汇报给了镇大江,以他对自己亲弟弟的了解,跟全叔的分析。
镇大江心里清楚,冬子肯定出事了,如果再等一周收不到消息。
或者绺子派来的花舌子来要秧子钱,那就指定死了。
虽然现在没啥大土匪了,可这阵子世道有点乱,就怕是有些个山匪起了歹心。
搁早以前,正儿八经的土匪大绺子,都要配备“四梁八柱”,也就是各方面管事儿的人。
这个所谓的“花舌子”,就是外四梁之一。说白了,花舌子就是联络官,负责去肉票的家里催赎金,讨价还价。
以自己弟弟的性格,那指定得报出来镇大江的名头。
“把头,也别把情况想的太那啥了,冬子还是有点机灵劲儿了,我已经发动兄弟们去打听了,您身体第一啊,这时候可不敢倒下。”
“放心吧全叔,冬子啥德行我知道,还花钱花钱,多派点人打问,我再等一周!”
冯宇一直没动用自己的人,不是他不想用,而是用不动。
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苦命人,自家老爷子给他们的命令是保护冯宇,出手前自己调查清楚。
让他们对冬子这种流氓混子下手那没问题。
可是要对张初一这种老百姓,那是原则问题。
这段时间刚调到东北,里外里花钱应酬走关系,早已囊中羞涩。
找那王胖子除了许下工作名额以外,还额外给了他小子一千块的活动经费。
这钱都是冯宇从牙缝里生挤出来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此刻想再换波人那是有心无力。
只能盼着镇大江抓紧回来,早日解决了张初一。
李二驴自从跟着张春福师徒俩整了头熊瞎子,那讲话了,一般的兔子野鸡已经看不上了。
许诺下给大哥说媳妇,让大哥替自己干了地里的工活,二驴子一门心思扑在了跑山上面。
成天早出晚归,一连跑了几天,也没瞅见啥东西。
就这么滴溜达到张初一家来了。
“初一,俺这好几天没看着东西了,你咋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