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火堆上炖着的狍子肉,香味时不时四散开来,听着咕嘟咕嘟的炖肉声,肚子饿的直叫唤。
李二驴一瞅王建国咽口水的馋样乐坏了,盛了一碗连汤带水的狍子肉递到他跟前。
“替哥尝尝,熟没熟啊?”
王建国顾不得烫,用手抓起一块塞到嘴里,一瞬间唇齿留香、香气四溢。
虽然嚼着有点费劲儿,但还是三口两口连汤带肉吃个精光。
“熟了熟了快点开饭吧!”
“再炖一会,好饭不怕晚,急个球。”
李二驴笑着说道。
这也就是跟着俩个不差钱的大哥,要换别人,那可舍不得,狍子整个卖才值钱。
一会儿的功夫,张初一又提溜着一只野鸡溜溜哒哒的走了回来,拔毛开膛一气呵成,扔到了狍子锅里。
“初一哥,啥时候打的?”
“嘿嘿,这老林子里不缺玩意儿,我用你二哥的臭鞋往天上一扔,就熏下来一个。”
“上一边啦去,当的孩子的面能不能给俺留点面子?”
李二驴从远处提溜着半壶散搂子走了过来。
王建国在漫长的等待中,无数次尝了又尝熟没熟,终于等到了开饭。
“建国能整点不?”
二驴子一脸坏笑的端着半碗六十度的散白,递给了王建国。
“干哈玩意儿?你咋不教点好呢?”
张初一抢过了酒碗。
“没事哥,俺在家老偷喝俺爹的酒,咱东北人就没有不能喝的时候”
王建国点头哈腰的又给自己倒了半碗。
“好样的!都说小舅子是姐夫的皮棉袄,等张初一娶了你姐,你小子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向着老王家不向着你初一哥。”
李二驴闷了一大口,打着嘴炮嚷嚷道。
“那必须的,嫁出去的姐姐泼出去的水,道理俺明白。”
“你明白个六啊!”
三人哈哈大笑,吃着狍子肉喝着散搂子,开始了在太平山老林子里的第一顿丰盛晚宴。
狍子肉口感有点类似于狗肉,肉丝比狗肉粗,但没有狗肉的土腥味。
特别是刚死的狍子,配上野鸡肉的鲜美,连汤带水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张初一吃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吃不够,他觉得远胜于那些个几A和牛。
尤其是吃完肉以后,再喝一口东北大地上产的六十度纯粮酿造的散搂子,那毛孔都透着松散劲儿。
纵然天气再冷,围在这火堆旁的哥三也是呼呼的冒着大汗。
就算以后王建国走南闯北,甭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各种珍馐美味吃了个遍的他,每每回想起来,还是现在这老林子里吃的这顿狍子肉最香。
也许是受了这顿肉的影响,王建国到若干年以后,还是觉得只要是新鲜刚宰杀的肉,无论是煎炒烹炸,还是烟熏火燎,都没有放大铁锅里,浓汁大酱的炖着好吃。
男人本性就有狩猎的天性。
想想在这样一座深山老林里,北风呼啸,吃着自己亲手套着的狍子肉,喝着足以激发原始野性的高度散搂子。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酒是润滑剂,越喝心越近。
这一刻的王建国内心迸发出一股豪情壮志,恨不得大声嘶吼,打熊捉虎,闹个天翻地覆。